吕云云不禁感叹:“想不到赵恒远竟是如此清洁干净的好青年。”
“此话何解?”
“根据他向你交待事情的真诚度,他身子干净得像咸丰年的太监,碰都没碰过女人,这句话就极其真实了。”
“这……”既然嘟嘟不是赵恒远的儿子,那就是说他和玲姐没有过关系,甚至极可能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关系。
这,心里酸酸甜甜的滋味到底是为什么?但不管为什么,小胖嘟都不能跟着赵致远。
赵致远和郑柔儿约在华致置业附近的一间咖啡厅。
他坐在咖啡厅外的车子里,淡紫色玻璃内,郑柔儿一身碎小裙,俏丽而又简单,却独占这个街角最迷人的风景。
父亲果然独具惠眼,一眼便认为,她是可助他们成大事的女子。
昨夜赵嘟嘟被带回家中,郑柔儿早上便拖着行李离家出走。她出走的消息才过了半小时,赵恒远已开始把她能去的地方搜了个遍。
赵恒远对她,很有些不同。
玻璃窗内的人儿看向他这一处,悄悄挥起的小手,显示她也许已察觉他在车里。他从车子里步出,坐到她的身边。
淡绿的垂灯,粉紫的浮光,她的脸像敷了一层闪粉,微敛的眼睛上长睫毛像一把扇子:“赵先生,你好!”
“郑小姐,你好!”
郑柔儿很客气的和他点头致意,指了指桌面上为他点的咖啡:“赵先生公司附近的咖啡,也比别的地方贵上一倍。赵先生还真是个贵人。”
他大力喝了一口咖啡,舔着还有咖啡味儿的嘴唇,睥着她毫不客气的道:“郑小姐找我这个贵人,就是为了喝这杯咖啡?”
“呵呵,当然不是。赵先生贵人事忙,那我就开门见山,请问赵先生要怎么才肯把嘟嘟还给我?”
他把咖啡杯子放到桌面,身子倾近她的方向,手肘半支着桌面:“你有什么计划?”
她本能的把身子向后靠,以图离他更远:“我只要嘟嘟。”
他冷笑:“赵文高是我的儿子,我不会交给什么人?”
“赵文高?”她感觉头顶上的垂灯正向她砸下来……丫的,居然给嘟嘟改名字了?
文高?这么俗到爆的名字,也亏你想得出。
她瞪眼,好看的大眼睛却不显出让人心寒的凶恶,而别有一种调皮意味,他情不自禁的就以手去摸她微鼓的腮边……
“啊!”安静的咖啡厅里,赵致远的哀叫声引得人人侧目。
只见一个娇俏秀气的女子,正侧手扭着对面男子的手臂,男子一只手臂被她扭得弯了过来,看表情简直是痛苦得想死。
女孩子喷着怒气,又扳了扳他的手腕:“君子动口不动手,不明白吗?”
“我不动手,我错了,我错了。”赵致远开口认错,郑柔儿才把他的手肘向外一推,冷着脸凑近他,在他的耳边细声的道:“我为你做过的事情,不管哪一件都能换一个胖嘟了。我如今,只想要回我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若逼我,我大不了就和你一拍两散,到赵恒远的面前坦白。到时候,看谁损失更大。”
赵致远抚着剧痛的手臂,苦着脸道:“小郑,你也可怜一下我为人父母的心。嘟嘟确实是当年我和郑小玲一夜风流,留下的骨肉,他既是我的亲生子,又是赵家唯一的嫡孙,我怎么能让他流落在外呢?”
赵致远说得也在理,嘟嘟的未来,自然是和亲生父亲在一起,更合适、更符合伦常。
但是她又确实舍不得。
从前,嘟嘟放在赵恒远的家中,她放心又舒坦,现放在赵致远的身边,她是浑身像被虫子咬噬一样的不舒服。
“哼,你当年对玲姐无情无义,现在就没资格认嘟嘟。”她瞄了一眼周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小郑,嘟嘟是我亲骨肉,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放手。”
郑柔儿冲动的提起他的领子,他的眼睛却眨得频繁,紫红玻璃外,赵恒远冷着一张脸,正急步向着他们走过来。
她声儿更大了,撒赖般的跺着脚:“你说,你到底还不还给我?你到底还不还?”
赵致远态度强硬:“呸,嘟嘟是我儿子,天王老子来,我也不还!”
眼看郑柔儿一拳头就要砸过去,赵恒远走近,握住她抬起的手,向外一扯,赵致远被提着的衣领放松,坐到旁边“呼哧呼哧”的喘气:“谁家养的狗啊?居然敢对着本少爷大呼小叫。”
赵恒远坐下来,拍了拍西服袖子:“我养的。”
郑柔儿瞧着赵恒远,人便安静了下来。
赵恒远坐得安稳,举手叫了一杯咖啡,慢悠悠的搅拌着杯缘:“怎么我一来了,你们就安静了?”
“你厉害啊。”她低着头,他瞥她一眼:“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擒贼先擒王。”赵恒远唇边笑意冷淡:“嘟嘟的事,他作不了主。”
“啊?那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他也不能作主。”
一直被鄙视的赵致远毛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赵恒远的鼻子:“赵恒远,你别欺人太甚。”
赵恒远依旧不紧不慢的样子:“赵嘟嘟既然叫我做爹哋,他就是我的儿子,我不管什么亲子鉴定结果。这个儿子,我要定了。”
“哈,叫你爹哋就是你儿子啊?外面的狗向你汪两声,你是不是也认作儿子啊。”赵致远向后侧挥了挥手,他的助理走近来,他向助理嚷道:“叫爹哋啊,赵总裁欠儿子呢?”
“咳”,助理尴尬的张望,但又不敢逆老板的意思,正硬着头皮打算豁出去,却碰见赵恒远那会杀人的目光,登时吓得倒退了一步,低着头对赵致远细声的道:“我亲爹还在生,老板,这……”
“没用的东西!”赵致远一脚就踹过去,助理弯着被踢痛的脚却不敢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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