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召楼一一细数清点着。
其中有不少用于安放蛊虫的小型竹筒。也有大大小小的暗器并兵刃。
“看到了没有?”云羿捏着其中一个竹筒,拔开塞子后看了一会儿,又塞到了洛召楼手中“你看看,这竹筒中的虫蛊,若是方才我不当机立断,将他杀了,那将后患无穷!”
洛召楼不明就里,拔开木塞一看,竹筒中有一只五彩斑斓的多足蜈蚣,触角颤动着盘桓在竹筒的内壁处。
“这虫蛊......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洛召楼眯起眼睛,仔细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想要将这个虫蛊揪出来。
“不用想了!”云羿依旧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一边翻寻着一边说道“你的确见过这种蛊虫!只不过你见着它的时候,它很可能已经被包裹在蜡丸之中做成毒药。这种虫蛊还有一个名字——浮生若梦!你不会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洛召楼握着竹筒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
浮生若梦?
竟然是这种蛊虫!
是了!那天便是云容中了他母亲下的这种蛊虫,随后在穆梓园的密室中,他使用计算放血的放毒方法,将蛊虫从她体内引出!
洛凡安见着弟弟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下意识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召楼......怎么了?”
洛召楼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但至于要不要让姐姐知道,他目前还不能做出决定——因为这是何等残酷的一个答案!
浮生若梦!苏帕!国公府!皇甫家......母亲!
这一样样线索原本像散开的珠子,现今被串在了一起,那整件事情究竟是如何的,也就非常清楚了!
“没什么......”洛召楼苦笑地说出了这个答案。
洛凡安蹙了蹙眉,但终究没有追问下去。
浮生若梦么?她记着了!
“都别再问了,过来看看这东西!”云羿唤道。
洛氏姐弟一同凑了过去。
只见云羿的手心中,摆放着一只骨哨。
那骨哨似乎是用牛骨做成,通体雪白,样式古朴,用一条红色丝线串起。
“怎么?你怀疑这个东西和果纳所关押的地方有关?”洛召楼接过骨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却始终没发现什么异样“不过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哨子,怎么了?”
“我先前倒是没觉着这个哨子会有什么特别,只是这个苏帕,全身上下找不着更加有价值的东西了。除了蛊虫,就是蛊虫,所以我想,这个哨子是否是用来操控某一样东西的钥匙......比如说......虫蛊?”
他这话一说出口,洛召楼不禁也开始带有些怀疑地审视起这个哨子来。
“我吹吹看......”他将哨子移到自己的嘴边,刚要吹奏,却被洛凡安一把夺了过来。
“你要死啊!还没搞清这个哨子有没有毒,就敢往嘴巴里放!”洛凡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拣了块手帕,仔细地将骨哨的里外都擦拭了一遍,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觉着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找个池子洗一洗?”
云羿无奈地摊了摊手“召楼,你看!你姐姐现在凡是都长了个心眼,做事多仔细!”
洛召楼笑着接茬“是姐夫**得好!”
“那是......”云羿点头笑道。
洛凡安见两人不领她的情,反而拿自己开玩笑,不由怒了,将骨哨一把甩在了云羿的胸膛上“哼!不识好人心!”
“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夸你呢!”云羿才要去扶她的肩膀,却被她扭开了......
“别管我!你们自己去一边**去!”
云羿见她说气话,不由觉着有趣,手拎着骨哨上的红绳甩了两个圈“凡安啊......你凡事都小心些没有错,但你告诉我!为什么苏帕会往哨子上抹毒药?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搜他的身?还是他自己想毒死他自己!”
洛凡安一时语塞,实在想不出什么措辞来解释自己的这个猜想。但又怕丢了面子,所以只是梗着脖子不说话。
云羿拉住她的手,用拇指轻轻地蹭着她的虎口处。
“好啦......还好是个骨哨,我也擅长,我来吹吹看!”
洛凡安还不及回头,耳边便袭来了一阵高亢的哨声,声音此起彼伏,宛转悠扬。高音处高得出奇,低音处又低得让人难以置信。
这曲子是绝对谈不上动听的,但其中蕴含的深意,让人扼腕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