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安将筷子递到洛召楼手边,却见他眉头一皱“大公子还是先用餐吧。”
洛召楼坐在台阶上仍然不去看那鸭子一眼,半晌才沉下声音道“你告诉你家小姐,让她来吧,我尽量克制自己就是。”
洛凡安没有走,俯身夹了一块鸭子,小心地送着移到他嘴边。小时候她曾经也多次这般给弟弟夹食。
洛召楼突然之间勃然大怒,拂袖甩开那筷子,顺手打翻了那盆鸭子与饭菜,他站起身来脱下被饭菜污渍沾染的外袍,重重地甩在地上“笨手笨脚!还不快让云容来!今天若不是云容,我便不吃东西!”
洛凡安只觉得眼珠在眼眶中打转,弟弟从小对自己敬重有加,连重话都不曾说半句,今日竟发如此大的火。她略微行了一礼,也顾不得地上的碗筷了,转身就走。到了铁门处扣了两下。
云容吃惊地望着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你不服侍他更衣洗漱用膳么?”
洛凡安低下头“他不让我服侍,硬说你若不去他便开始绝食了。”
云容咬紧下唇,停顿了半晌,一跺脚,打开铁门跻身进去。
刚一进门,便看到满地狼藉,碗碟摔成了碎片,菜和酱汁洒了一地,洛召楼的长袍拧成一团搭在一边。
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默默走过去,蹲下身来,一块块地拾起碗碟碎片,放回到一片的篮子里,刚要去取那袍子,目光落在那处,鼻子不由一酸。那袍子是她了四个晚上熬夜为他做的,袖口领口处都按照他的喜好绣上了他喜欢的诗词。刚送给他时,洛召楼开心得要命,没想到,现在竟是那般的唾弃。
她的手刚搭上袍子,洛召楼的手也牵住了她的,瞬间她感觉好似被开水烫到了一般,立刻缩回,却不料被他紧紧捏住。
洛召楼的掌心十分宽厚,云容的手在他掌中盈盈一握,如此近的距离,洛召楼清晰地看到云容手上的茧子和伤痕,顿时起了怜悯之心。掌心的温度犹如推波助澜一般,呼应着两人的吐气,让这偌大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云容挣扎数次,发现敌他不过,也就任凭他握着,只是她仍然不敢抬头看他,就这样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根处。
“别收拾了,起来。”
云容听得他温柔的话语,心中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洛召楼牵着她踩着层层叠叠的阶梯来到圆心之处。
这里是整个房间最亮堂的地方。脚下铺的是最好的墨狐皮子,踩在上面软软的,直可没了人的脚踝。洛召楼拉着她坐下。云容尴尬地将目光移开,不知该看哪里。正踌躇着,只觉得臂间一凉,洛召楼已掀开她的袖子,拇指轻轻地蹭着她的伤口。
“还疼么?”
云容摇摇头,臂膀上的伤口已结痂,过不了多久就会脱盖,窦筱说过,不会让她留疤的。
“你还在怪我?”
“属下不敢。”
“容儿......”洛召楼禁不住伸手去抚弄她鬓间的乱发,五指拨弄间,轻柔地插进她浓密的发中,进而扶住她的后脑,自己也略微俯下身去,想凑近亲近芳泽。
云容急忙偏头让开“大公子该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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