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二去,训练的时间占了绝大部分,转眼间,就要过年。
封骁自然是不会收拾屋子的,因为家实在太大,一个人两个人绝对收拾不过来,所以叫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了屋子。
上次他们生日搞的那些喷漆,真真是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看着从那么浓烟灿烂的颜色,逐渐变得黯淡下来,封骁心里有些压抑。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面不舒服,毕竟,暗色系是他本来的风格,可是这两个月以来,已经习惯了这客厅以及房间里的暖色调。
大抵是因为心被他们暖起来了吧,他身边有他们,那么满足,或许从以前那个嗜血的、条理清晰,不顾任何人的想法的封骁,逐渐的逐渐的,真实起来。
“这样,真的好么?”他在浴室,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也没有拿毛巾擦,就那样抬头看着浴室的玻璃。
玻璃倒影着的,都是灰黑色的墙壁,地板。
什么时候,看着这些暗色系的东西,他也渐渐的开始不适应起来?总觉得那么陌生。
是啊,以前的生活是那么陌生,现在的生活竟然让他那么贪恋,这样就够了不是么。真的已经够了,很满足,他的世界里,有他们,有她。
从以前孤单行走的一个人,从以前即使同生共死,共患难过得兄弟们,也从来没有给予他们过多的感情,再到现在,他身边有了他们,那么真切的兄弟。
一抹娇小靓丽的身影从镜子里反射过来,他伸手从架子上取下毛巾,擦干净了自己的脸,转过身去抱住她。
小妞儿不禁微微一怔,“阿骁,我想……把这里装修一下,好不好?”
封骁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在南城,很多处房子,这一间最常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暖色,他每一家的装修都是一模一样的,冷峻严谨,漫天漫地的黑。
那是一个怎样孤独的境界?他不懂。
“把这房间改的喜庆一些,我们都结婚了。”是啊,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办了证,然后就开始十五天的野外训练。
房间里没有摆过什么相片儿,也没有贴过大红喜字,她竟然一句也没有抱怨。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声音有些闷闷的,“宁宁,我想娶你。”
他想给她最好的,他说过他要给她最好的。可是,他竟然把这些事情都忘到了脑后。
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给予,一个人接受。而是双方互相都在付出,或许表面上看起来,他照顾她,疼爱她,可是他什么时候顾及过她的感受呢?
他是给她定做了戒指,可是那又代表什么?他没有给她订婚纱,没有带她去拍婚纱照,没有昭告天下。
一个女人想要的,他都没有办到。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仍然敞开了心的去接受他。
深深的愧疚笼罩了他,他抱着她不肯放开,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头低的很低,埋在她的颈间,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小妞儿也不动,就那样站着,任他抱着。
“宁宁,你想要什么?”他想,竭尽所能的去办到她想要得吧。或许现在桃衣宁说一句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让人弄回来。
桃衣宁没说话,他有点儿挫败,将她抱起来,压在卧室的床上。
他身上还缠绕着淡淡的清香,很干净,脸上还有些水珠,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些怒气,但是又有些无奈。
他在想什么?他刚才在想什么呢?
她不知道,也不知道他问的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低低的叹口气,“阿骁,你帮我办休学好不好?”
“!?”封骁着实惊了一下,皱起眉头来,“为什么?”
他不看重这些东西,可是当初也是她吵着闹着要上完学才肯和他结婚。
证领了,但是婚礼还得等她毕业,小家伙才大一,也就是说还要等个三五年。
这怎么就又要辍学了?不,休学?“怎么了?还要上?为什么要休学?”
她白嫩嫩的胳膊勾上他的脖颈,笑的甜甜的,“嫁给你之后再去上学嘛!我又不着急,反正我们都好久没有去上课了。”
九月份,军训到十月,上了几天就再也没去过,这都一月底了,三个月都没去了。
封骁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他们都有好几个月没有去上课了,呵,自己还是老师,估计校长都要揍他了。
“好。”他将她拥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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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远,我们什么时候也弄个证去?反正都要嫁你了,多纪念结婚纪念日。”段安在他身边平躺着,两个人很久没说话,她想了一会儿,转过来和他说。
陈久远也转过来看着她,眸子有些冷意,“想让我养了?休学?”
段安顿住了,苦涩的笑起来,“你别这样……就几年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