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你养我,我不要自由了,我在你身边,我不走了。” 陈久远动作没停,打了热水来,沾湿毛巾给她擦脸。 他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苦笑了声,这复合的代价还真是大,他跪得膝盖酸软,她吐得起不来。 “久远,我可能……怀孕了。” 陈久远吓得手一抖,毛巾掉回盆中,皱起了眉头,“怀孕?” 段安点点头,陈久远伸出手臂来拉住了她的手,嘴角轻轻的勾起来,“好,我们明天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他帮她把衣服脱掉,然后换上睡衣塞到被窝里,自己一个人去收拾浴室,段安耳根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睡着,陈久远收拾完了,洗了个澡出来,身上带着清香,走到落地窗前拉上墨黑的帘子,然后上床来,抱着她。 他们以前在这床上睡觉,从来没有过一次是这么相安无事的抱着睡觉的。 要么就是他主动,要么就是她,总之他们两个只要一沾到床,就绝对不是睡觉这么简单,一定要互相榨干了才肯罢休。 “安安,睡觉吧。”陈久远的手覆上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笑道,“乖,我爱你。” 段安眼泪又快要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控制不住。 他们便这样相安无事的睡了一夜,陈久远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在她熟睡之后,又起身,在毛绒地毯上铺了块儿软垫,然后躺着,手指交叉垫在脑后,看着四围一片漆黑,心也渐渐的沉下去。 他又在想,如果段安怀了孩子那就怀吧,也很不错,先登记结婚,等段安生下孩子来再举行婚礼,再去度蜜月,他们不着急。 只要段安没有一点逃跑的想法就行,他只要她在身边就可以了。 很简单,他不奢望太多,只是希望他们还能够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他也只是想每天和她说,我爱你。 多久没有说过这话了?三年前他似乎说过,但是爱怎么会能那么轻易的的说出口呢? 他也是,也该检讨检讨是不是爱她了,他明明三番五次的告诫自己,说出来的爱,不真实,可是为什么要不断地重复。 难道不是在提醒自己,亦或者是在努力的挽回着什么么?他也不懂。 他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懂了,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那就是,如果段安真的走了,他就从这里跳下去。 父母早亡,他所熟识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一个。 所以他宁可拼尽自己权利,也要爱着她,那怕她已经不爱他了,哪怕她对他的感情已经这么的淡了。 她都不叫他久远了,只是叫他陈久远。 多生疏。 --- “哥哥,我告诉你哦,安安和陈久远吵架了呢!”小妞儿在电话这端通风报信。 澳大利亚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小妞儿根本没有考虑这些,他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她的电话吵醒,此时此刻正窝在被窝里,听她讲电话。 “嗯。然后呢?”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刚刚清醒,脑意识还是有些散乱,他捉住那些飘忽不定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段安和陈久远又吵架了?怎么回事? 小妞儿突然想起什么来,又不说了,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声着,嗫嚅的说道,“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在嘲笑他们……我只是觉得,陈久远好可怜哦,我坐在他旁边,都感觉得到他的哀伤和……一种很难形容的心情,大概是绝望吧。” 他对上段安眸子的时候,那么干净的眼睛里,是平淡的毫无波澜,更多的是空洞和悠然。 那是一种,失去了所有的绝望。 双目无神,瞳孔涣散,他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可是却那么真实的感觉到他的痛苦和煎熬。 “嗯。”封骁躺在被窝里,仰着脸,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时差还没有颠倒过来,很困。 小妞儿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困意,还有那声音的沙哑和淡淡的鼻音,有些担忧的问道,“阿骁,你是不是感冒了,一点要吃药啊,要不然睡一大觉,这样也会舒服很多的。别勉强自己。” 封骁又“嗯”了一声,道,“我知道,我这边是凌晨五点,我睡不着,三点才刚睡下。” 小妞儿这才惊觉,连忙道歉,“阿骁,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了,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你……” 封骁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嘴角勾了勾,笑得有些邪魅,他的脑意识清醒了些,不再那么模糊了,“没关系,我回去再收拾你,嗯?” 小妞儿一个激灵,立马就醒悟过来他所说的收拾是什么收拾,脸色立马通红了起来,有些气喘的道,“哥哥!能不能不要这样嘛!我,我……” 嘤嘤! 封骁笑了两声,翘起了嘴唇,看着已经逐渐成形的稿子,道,“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准时回去的,等我好吗?” 小妞儿乖巧的“嗯”了声,笑的很开心,“哥哥,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累哦!好好工作,不许想我哦!” 封骁也笑,“好,但是我还是会想你。” 小妞儿被他间接性的告白,脸色微微的红着,封骁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脸色微红的娇羞模样,笑道,“好了,你早点睡,我起床了。” 小妞儿乖乖说了晚安,然后爬上床去睡觉,封骁便起身来,整理好桌上散乱的稿子。 今天就要开庭了,如果没有意外,明天就可以回去。 “骁。”门被敲得叩叩的响,封骁挑了下眉,“进来。” 牧斯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他这模样,着实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封骁整理好了文件,抬眼看他,疑惑道,“怎么不进来?” 牧斯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骁,文件都弄好了吗?” 封骁点点头,把那一沓子打印好了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就这些,应该没有问题了。” 牧斯走进来,有些郁闷,都是低着头翻着略看了下稿子,封骁有些奇怪,“怎么了?” 牧斯吞吞吐吐道,“没什么,只是第一次看到你居家的模样。” 米色t衫,扣子微微解开两颗,腰间略有些皱褶,穿着的是贴身的干练的黑色长裤,没有穿袜子,光着脚丫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很随意的模样。 虽然是冬天,可是因为有地暖,所以并不冷,木质的地板上也有铺着毛绒毯子,所以根本不冷。 但是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随意的样子,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身材这么的好。 简直都是黄金比例啊,腿细长但是却不瘦,有肌肉但是却不显得很猛,只是很结实。 “啧,骁,我还真没见过你这副模样呢。”最多是见过他穿西装的模样,今天见到他这副居家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惑人。 本来封骁就有王子之称,人长的俊秀,而且态度也是很温和的,所以越发显得他各种的美啊,风度翩翩啊。 牧斯把文件都看了一遍,放在桌子上面,点评道,“很不错,你这称号还真不是白来的,什么时候去?” “九点左右。”现在才五点,不着急。 牧斯点了点头,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游弋,“哎,骁,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也可以这么完美。” 长得好,身材好,性格好。能力又强,钱又多,脑子又足够用。 原来造物主也是不公平的,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他。 封骁笑笑,“这有什么。” 他走到楼下,转过头去问牧斯,“你吃饭了吗?” 牧斯摇了摇头,才五点,他一般都是七八点出去吃,所以当然没有吃早餐。 封骁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去,“早餐……随便弄一下吧。” 大概看了下冰箱,鸡蛋,面包,香肠都有,还有新鲜的牛奶。 把牛奶倒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他开始做他的吐司,他和小妞儿的早餐一般都是面包或者是吐司,而且他也蛮擅长这个东西,切一个倒三角形,然后加点儿鸡蛋香肠,吃起来就会很香,做工也不繁琐。 拿出东西来,他便开始干活,牧斯看完文件走下来,吓傻在原地,“骁,你在干什么?” 封骁把一块儿面包裹着鸡蛋放进去,然后将香肠放在案板上切成小块儿,抬起头来看他,挑眉,“怎么了?” 牧斯吃惊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你,你还会做饭?” 封骁再次的不以为然,会做饭难道是个很稀奇古怪的事情吗?“为什么不会?我八岁就会给自己做饭了。” 当然,八岁而已,做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糊了的,但是还是能吃,勉勉强强演得下去。 牧斯吃惊的张不拢嘴,他是曾经看到过封骁的个人资料,上面的父亲一栏是空着的,母亲则是现在香港最大牌的经纪人唐雪。 “你母亲小时候难道不给你做饭吗?”他的话刚一出口,就发觉自己错了,他确实不应该这样问别人的**。 封骁略皱了下眉,但是也没有介意,也不多说,“哦,父母亲不在身边,但是处心积虑想除掉我的人太多,没办法。” ---更新请见留言板置顶,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