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非晚打算带着孩子出门,她要去派出所报案。吴名不回来,也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消息,她担心。
最可怕的后果就是吴名的失踪跟元东隅有关系。以前满非晚不会把人想的这么坏。可是元东隅太坏了。
不怕男人渣,就怕女人傻!以前的自己得多重口味,才会喜欢元东隅啊?
派出所的人说要等到48小时才能立案。
满非晚说吴名是特殊情况,估计是看她可怜,民警就让她先登记信息在这里,免得到时候再跑一趟。
好人啊,满非晚一连对她说了五声谢谢。
“吴名……”
民警一脸迟疑,“你确定他是本市的人吗?”
“确定啊。”满非晚点头,她记得他以前说过他家在什么什么区,那个时候家里还有钱,户籍也是在那个区上的。
“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怎么会呢?不可能。”满非晚站起来,焦急地比划,“我不可能说谎啊,一个大活人,就是在xx区,今年27岁,长得很清秀。”
民警将电脑屏幕转过来,面对着她,“你看,根据你说的条件,符合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还抱着手里,一个呢,已经是七十岁了。”
满非晚傻眼了。
“姑娘,你不会是碰上骗婚的了吧?”民警将做笔录的笔一收,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这种事情我们遇上不少。你说说你和你老公通过什么认识的?”
“电话。”
“是不是聊了很久?”
“是,快有五六年了。”
“你自己看看你有没有少什么钱之类的?”民警叹口气,“这年头骗婚的人多了,你也要长点心啊。”
“我没有被骗钱。他还给了我很多钱。”
满非晚将包里的卡都拿出来,展示给民警看,要证明吴名的清白。
民警脸色不大好看,“你傍大款呢?”
“你怎么说话呢?”满非晚也气了。民警的后面还搁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呢,这么说话不合适吧?
“我就是和他好好过日子,我也没有乱他的钱。你见过穿成这样的小情儿吗?”满非晚身上随便套着一件运动衣服,妆没有化不说,就连头发都是随便抓几下就出门了。
民警认同地点头,也觉得自己刚才态度不大好,道歉了。
“没事。我知道我的情况特殊,你会想多,也是我没有表达清楚。”
民警目光再一次落到满非晚鸡窝似的脑袋上,“我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太不修边幅了……所以……”
满非晚苦笑,您老人家脑洞不要开得太大。
“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水瓶座?”
“是啊。你怎么知道?”民警眼睛一亮。
满非晚呵呵,“听说下雨天,水瓶座和神经病更配哦。”
民警嘿嘿一笑,“智障儿童欢乐多,神经病人思路广。”
忙起正事来,民警还是很靠谱的。她给满非晚提醒,吴名这个名字很有可能是假的,又或者是他给她的相关信息是假的。
夫妻的基础是相互坦诚,这一点都没有做到,估计满非晚受骗的可能性最大。不是为钱,就是为人。有些人就是喜欢骗这些青春正好漂亮姑娘的炮!
幸运的是,她没有钱财损失。
满非晚当然不敢相信,无论她说的哪一点,都让人无法接受。
吴名对她那么好,她对他几乎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把整颗心都给他看了。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他造假了。满非晚脑袋疼,好像被人敲了一棍子。
“我都和他领结婚证了啊……”她低低的呢喃。
民警哦了一声,“差点就忘记这事了。你自己来看,你的信息都还是未婚呢。结婚证在哪儿?这事儿我们要管定了。”
“啥?”满非晚凝视着民警同志的正义脸。
“他很有可能涉嫌造假证。你如果找到他了,请及时通知我们。社会和谐,需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
满非晚拖着步子走出派出所。
天好暗,淫雨霏霏。
一阵风吹过,枯叶纷纷掉下来,比秋天看上去还要凄惨。
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身边只有一一,一个孩子,能帮得上她什么?
凄风苦雨一吹,一一打了个喷嚏。满非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带累孩子在吹冷风。于是赶紧带着一一钻进路边的小咖啡厅。
点了两杯暖饮,看着一一的红鼻子,满非晚心里满满的都是内疚。
“对不起,姐姐这几天可能不能照顾你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满非晚现在心情太混乱,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好一一。
一一却是将纸巾举起,擦了擦她额头上那层薄薄的雨水。
进来之后她只顾着照顾一一,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头发身上也被飘飞着的雨打湿了。
“谢谢。”
满非晚忽然想起吴名。上一次他和她走在细雨纷飞中,她被他护在怀里,愣是没有沾上一点湿冷。倒是吴名,肩膀上都湿透。
那么暖心的一个人,那么多温柔的回忆,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湿意瞬间在眼里蔓延成灾。
幸好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满非晚本想着可以遮掩一下自己快要哭出来的窘相,以免在一一面前太丢脸了。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岑芬的声音。
“你怎么了?我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还能不能做朋友了?不是说好这样彼此嫌弃一辈子吗?你这样就玻璃心了?”
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明明是来道歉的,却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这种人,典型的狮子座。即使是道歉,也要骄傲地命令别人跪着听她道歉。
那些情绪再也憋不住,呜咽声在喉咙里破碎,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哎哎哎……你哭什么?我不就是给你道歉了,你要这么喜极而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