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虽然是个陌生人,可是他曾经那样近距离的接触到她的灵魂,她的孤独和绝望,陪着她走过那么多难熬的日子。
满非晚对他有别样的情绪。
时间约在了周六的中午。
她早早起来,还将小店子哈哈收拾了一下。本该生意清冷的周六中午,却突然间来了好多的学生。
她一个人忙的脚不沾地,又要负责租书,又要调配奶茶。
等到她闲下来的时候,一看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又没有来!
她拿出手机,没有任何信息。
失落的情绪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估计是在哪儿耽搁了吧。
她又给他找了借口。
这个时候,清脆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
一只修长的手,正在敲击着吧台。那手真的很好看,要是指甲里面没有泥土的话……
等她看向手的主人,有点小小的惊讶。店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大高个。估计是刚才忙的时候,他就坐在店子里面,在角落里面不吭一声。等到那波孩子走了,这才上前来。
他戴着一个灰扑扑的帽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还能看到泥土。
满非晚第一感觉,这人是不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
那人抬起头,帽檐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戴的口罩,又脏,又旧。
满非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请问你需要什么?”满非晚微笑着问,“奶茶还是漫画?”
那人的手又点了点,满非晚望过去,他恰好是点在了咖啡沙冰上面。
满非晚很快做好。那人握在手里,没有解下口罩的准备。
满非晚以为他要打包带走。那人却又摇头。
他手握着咖啡沙冰,忽然间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是满非晚吧。”
他的字,写的很好看,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这么好看的字,满非晚只在正楷字字帖上面见过。
满非晚点头,疑惑地看着他,“你是?”
这个架势,怎么感觉像是个哑巴?
“我是……”他手拿着水笔,停顿了一下说,“你不是说要见我吗?”
满非晚捂住了嘴,从吧台后面奔出来,上下打量着这个人。
“很惊讶吗?”
他写下这句话,抬起脸看她。
满非晚点点头,是很惊讶。因为没有想到电话那头的人会这么朴素,日子还过得这样清苦。
她泪水都要掉出来了。
他来见一次自己,肯定是耗费挺多的。工资本来就不高,路费估计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吧。
“你坐,你坐?我给你泡杯奶茶吧!你想喝什么?”
那人举起手里的咖啡奶茶,晃了晃。沙冰碰撞着杯壁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满非晚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脑袋,瞧瞧自己,一激动,做事就全部都乱了。
她坐在他的旁边,“你怎么称呼呢?”
“吴名。”
他写下来这两个字。
满非晚拿起来,细细得读了两遍,觉得好好听。她有点想捂住脸,哎呀,好羞涩,看他哪儿都觉得好亲切,好特别。
“你的声音怎么了?”
满非晚关切地看着他。
这个人先前不是都还能说话吗?
“事故中,失声了。”
他写的有点慢。
满非晚立刻道歉,是自己唐突了。问起了这些让人伤心的问题。
“没事。你不是有意的。”
他还画上了一个小巧的笑脸。
满非晚一颗少女心啊,都要化了。
这个人真好,真温柔,是她记忆里那个暖男。
满非晚要请他吃饭。
地方小,没有什么格调特别好的餐厅,更多的是大排档。
人家拒绝了。
“破费。”
这人是不想她钱。
去外面吃不够重视,于是满非晚请他去家里吃饭。
她现在跟奶奶住在路边的两层小院里。
吴名犹豫了一下,写下一句话,“我回宾馆洗漱一下。”
晚上,在家门口,满非晚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吴名。
看清他样子的时候,满非晚吓得差点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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