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婚纱下一张脸白如纸。“东隅……”
这一声哀求,唤回了元东隅的理智。
他喊错了名字,却没有立刻去弥补。这又是一大错误。
“我愿意。”他顿了顿,“暖暖。”
童暖咬着唇,交换了戒指。
一场婚礼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至少在童暖看来是这样,可是她还是要保持微笑。不让人看出来她有半点狼狈。
陆宇作为伴郎,总是在她几步之外,一脸的似笑非笑。笑容里面写满了旁观的幸灾乐祸。
这让童暖更加恨。
“满非晚是谁?”
后台换装休息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元东隅仍旧是魂不舍守的表情,站在旁边。童暖重复了两遍,他才抬起头,将目光投过来。
“满非晚是谁?”童暖都要哭出来了,眼神哀伤婉转。美人垂泪,一点莹光在眼底里,让人爱怜。
美是一种资本,童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将发挥到了极致。
元东隅随意抓起手边的小玩意,“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的人会在结婚的这种关键时刻喊出名字?童暖心里气啊,元东隅你帮我当傻子吗?这种话一听就是借口,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连一点敷衍的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吗?
“你不爱我,何必娶我?”
童暖的自尊心太受挫了,“要不然……你就娶别人好了,那个什么满非晚……”
她发脾气,还将婚戒给摘了下来,扔在了化妆台上面。
戒指打了个转,最后孤零零得躺着。
“人都有过去。和你结婚,就已经把过去都放下了。我不认为,这个会影响我们的婚姻。如果,你实在觉得委屈,那我们也可以结束。”
元东隅冷静地说出这一番话。
童暖再一次被震惊,抬头直直地看着这个男人。
英俊的面容,任哪个女人被注视都会沉溺在他深邃的眼里。可是看似有情的人,却这么无情!
她只是撒个娇,发发脾气,他却说出了可以离婚的话!
难道不应该来哄她吗?说几句软话?她往常这样对别的男人了,那些人都会上来哄她,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给她。
童暖气的发抖,“你说真的吗?那就离好了!”
她不会哄人,一直以来元东隅都在主动推进她们的关系,她也乐得享受。送上门的男人,她为什么不要?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对她内疚,要补偿她呢!
对方发脾气,她就发更大的脾气,直到对方先软下来。
童暖脸上很坚决。那股子气势,就像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铁了心要这样做了。
元东隅站直了身子,做势要往外走,“我会让律师来和你谈,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
童暖一看,这人居然要来真的了!
她有点慌了。
“你去哪儿?你这样,让外面的宾客怎么办?你要现在告诉他们,我们刚结婚就要离婚吗?以后还怎么做人?”
“那我现在不说,以后秘密离婚就是了。”
元东隅还对她笑了笑,“我是不在乎,却不能不考虑你。你放心,这些事我会做的很妥帖。”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童暖一下子坐在地上,瘫了。
她不明白,元东隅怎么就突然间变了。怎么就会这么突然地变了呢?
眼前忽然间出现一双脚。
她高高兴兴地抬头,却不是元东隅。
陆宇嘲笑的看着她,“别看了,他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童暖挣扎着要站起来,要去追回元东隅。她后悔了,她不应该那么对元东隅说话。
可是繁复的婚纱绊倒了她的步子,她狼狈得扑倒,眼看着要摔倒,还是她最讨厌的人,及时在旁边扶住了她。
她甩开他的手,和他保持距离。
陆宇抱着手,也不尴尬,嘴角的笑意灿烂,“你作了吧?哈哈哈哈……是不是忍不住质问东隅刚才喊错名字的事情了?”
童暖的脸上唰地一下,只差绿了。
陆宇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说对了。
“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是绿茶表,在喜欢你的人面前你就是公主病患者。你要是碰上个喜欢贱喜欢被虐的男仆还好,可惜了,你是碰上了元东隅。哈哈哈哈。”
陆宇眼泪都只差笑出来,看童暖吃瘪的样子,他心里头真的好爽,“元东隅为什么娶你?还不是因为一份内疚感。他以你的感受为先,只要你觉得好就是对的。你说不结婚了,哈哈,他一根直肠子,就真的决定不结了。都是听你的,想结婚的人是你,不想结婚的人,不也是你吗?你应该开心呀,来,笑一个。”
陆宇还特别欠揍得伸手去扯童暖的脸颊,强行让她笑起来。
童暖啪地拍开他的手,把眼里的软弱都给逼了回去。
不能哭。贱人会笑。
童暖转身,对着镜子又开始补妆。粉饼细细扑过脸颊,掩盖刚才的失态。唇妆再一次补好,大红色,无懈可击的美丽。
陆宇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你干什么去?”
“宾客还在,我当然是出去招待了。”童暖轻描淡写地说,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滚开。”
别挡住她的路。
陆宇跳脚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特么还要继续结婚?”
“对。”童暖高傲的扬起下巴,“吵个架而已,就要离婚?谁没有个磕磕碰碰?我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