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以为这信送到白义县,是劝降的呢,就没问。
这会听云崖讲起,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应该是猜错了。
云崖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对嘴而饮,喝完一口之后,才说:“能写什么,当然是让他们尽心看守县城里的吃水井,小心让人投了不该投的东西,届时引起时疫就不好了。”
“我只是让你去送信,又没让你去做坏事,你们的人到的时候,那北岸的军中就已经有了时疫了。”
“这消息不还是你带回来的吗?”
“.”云崖将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唐成浩若是再听不明白,那就真的是个傻子,不配当这个世子了。
“你是说这时疫,跟那两个世子有关?”
现在衡水河北岸的人,排除将士、白义县令、百姓等人,再排除衡水河南岸做案的可能,那就只剩下两个世子了。
世子与将士,可不是一个整体。
说句不好听的,将士们是世子功成名就路上的助力,也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就有可以牺牲的一天。
云崖:“再具体一点,就是镇北王世子弘正国干的。”
唐成浩:“你怎么这么肯定?”
云崖:“镇北王几代人,一直在密谋造反。”
“他们跟鞑子联手,让大晾国北方常年处于征战之中,既不出力围剿鞑子,也不让鞑子跟大晾议和。”
“一直这么不温不火的打着。”
“你就没学过《兵史》?”
《兵史》是一本记录大晾国边疆抵抗外贼的纪实史书,并非科考的书。
鲜少有文人墨客去读它,但带兵打仗的人,是都要读一读的。
这书还分好多册,就连前朝的战役,前前朝的战役,也都是有记录下来的。
这书,并非是本朝才开始撰写的。
最早的一本《兵史》,记录的是两千多年前的兵史,历朝历代的,一个都没断过。
唐成浩:“看过啊,但是这跟今天这事,又有什么关系?”
云崖摇了摇头,总算是明白镇南王为啥会有那样一番交代了,这个镇南王世子,的确不太聪明,他能把他卖了,还让他帮自己数钱。
左右无聊,云崖就当是给他上课了:“《兵史》上,有没有记录过鞑子一直骚扰戊城,春抢粮,秋抢粮,冬抢村庄,还年年只抢祖山脚下那六个村庄?”
唐成浩摇摇头:“我不知道。”
唐成浩不喜欢看书,硬着头皮看,也记不住,万幸,他在领兵打仗上,还算有些见地,否则,“镇南王世子”这个头衔,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在弘家成为镇北王之前,鞑子是不敢这么嚣张的。”
“当然,也不排除鞑子里出现一个厉害人物,让镇北王束手无策,才形成如今这个局面的。”
“所以,就算有人跟我一样从《兵史》上发现这一点,也不敢冒然说什么。”
“但是,十几年前,有人却带着镇北王跟鞑子私通的证据,逃到了晾城,揭发了镇北王。”
这说的就是闻人弋初在了尘大师的帮助下,进了晾城,被皇帝秘密接见的事。
“……”这下,唐浩成愣住了,缓了小半天,才缓过劲来:“然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