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有一个谋士为他出谋划策,让他将“弘家军”这三个字给改了,他领的是朝廷的俸禄,军队也是靠朝廷养的,他只是代天子管理这些兵,没有拥有它的权利。
“弘家军”三个字,犯忌讳。
这才改了名,成了现在的四灵军。
谋士又出主意,联系草原上的大部落,密谋战事。
只要战事频繁,皇帝就没有理由调镇北王回晾城,且,还能发财。
自此,戊城战士频繁,就连冬季都不落下。
而大部落再赶一些小部落的勇士来祖山脚下烧杀抢掠,再也没有被大肆剿灭过。
但只限于冬季。
因为冬天鞑子在雪地里比大晾人灵活,逃跑的话,无论是跑进草原还是祖山里,驻军追不上情有可原。
若是夏天追不上,又不派驻军驻守祖山脚下,是会被人怀疑的。
一些能征善战的将军也在镇北王与鞑子的设计下一个接着一个陨落。
若是此时将他调入晾城,鞑子肯定会趁机进攻。
于是,第一代镇北王,顺利留守边疆。
之后行事低调了起来,皇帝也就没有借口再调他去晾城了。
事情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再勾结朝臣,让朝臣鼓动皇帝将罪大恶极的罪犯送到祖山脚下给鞑子杀,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平民杀多了,终归于戊城不利,影响镇北王在戊城军中的威信。
而流放犯就不一样了,都是该死之人,送到这里被鞑子杀死,所有人都觉得应该。
没有人会同情他们,甚至会兴灾乐祸。
几代镇北王传承至今,数百年过去了,戊城的人早就习惯了祖山脚下的村庄年年被鞑子袭击,年年死人了。
没有人怀疑驻军不出力,只觉得鞑子太过凶狠狡诈,又有木陀罗所制的迷药在手,这才导致祖山脚下的六个村子年年冬天遇袭。
驻军里、所有军户的心中,都有一套合理的说辞,解释着驻军为什么不能守在祖山脚下,以防鞑子袭击村落。
驻军只需要盯住祖山脚下的村落,如有鞑子来袭,确定之后,再去赶走鞑子,营救村民。
不管最初这是为了防止鞑子不守诚信趁机溜进戊城,还是为了在百姓心中竖立形象,反正几个百年下来,已经形成一种惯性思维了,没有人想过去打破。
晚柠来了,她发现了这里很多的不合理。
人微言轻,她没有去戳破这些,她只是想还原身文晚柠的恩情,所以必须要保护好她的家人。
仅此而已。
这一天,是十一月与十二月交替的日子。
鞑子如往常一样,摸进了祖山脚下六个村子附近,分别埋伏在六个村庄附近,静静等待约定的时辰到来,然后大家在同一时间进村,洗劫。
不远处的草原上,白雪茫茫之间,有几顶白色的帐篷,因为颜色相差无几,几乎没人能发现这顶帐篷。
最大的那顶帐篷里,一个鞑子首领正在跟几个心腹猜测今年有多少收获,又能换多少匹羊、多少匹马。
然后再将这些羊、马运到戊城,又能换多少粮食、多少茶、多少盐等等。
无本生意,做起来自然开心。
鞑子的生活条件恶劣,也造就了一副更加耐寒的体质。
埋伏在祖山脚下的鞑子们,在呵气成冰的户外,活动自如,竟不觉得冷。
一直守到天黑,到村子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直到亥时初,才向村子里摸去。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粮食,还有女人。
夜袭其他村庄的鞑子都非常顺利的摸进了村子,唯有进入姚观村的鞑子们,在刚摸进村口时,触发了晚柠设置的响铃镇,让铃铛响了起来,惊动了村子里的人。
百只铃铛,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突然响起来,还是挺吓人的,将毫无准备的鞑子吓得呆愣了片刻。
看着村子里熄灭的烛火再一一亮起,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等人踩中了陷阱,惊醒了人!
“怕什么,我们手里有迷药,来一个迷一个,还省得我们一家家去翻墙呢!”
其他鞑子一听,确实如此,当即也不慌张了,反而更加张狂起来。
大晾人都胆小,就算没有迷药,他们照样能将这些人杀光,现在又有迷药在手,何惧之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