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地位?行当?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明白,被这些虚名禁锢是如何愚蠢。
上辈子躺在乱葬岗冰冷的泥土里时,叛乱的王族,贬谪的官吏,犯罪的良民,饿死的乞丐,和她,都躺在同样的泥土里。
故她金明微,有何惧哉?
……
女子不敢抬头,目光落到金明微踏出的脚尖,燕尾般的睫毛颤抖起来。
她是窑姐儿,虽然是新入行的,但也是秦淮河上朱唇万人尝,玉臂千人枕的存在。
男人只有在脱下亵裤时,会把她奉若神明,众星捧月,穿上亵裤后,则骂她是要人命,吸人精的魔鬼。
更别说其他人了,见了她都得后退一步,纵然再有教养和礼数,再是艳羡她的美色和才艺,某些人与人之间的沟壑,她再怎么努力都跨不过。
金明微这一步,普普通通,于她,却胜过万水千山。
……
“奴姓阎,名娇浓,曾是良民阎婆之女,家住兴平街,生活所迫,堕入烟不久。”沉默良久,女子行了寻常闺阁的初见礼,缓缓抬起了头。
“你是阎婆之女?”金明微大惊。
阿团脸色异样,重新审视起阎娇浓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