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菩萨像啊,是个有福气的。初次见面,我给满满她们都带了礼,也有你的份儿,你自己挑一只。”金王氏朝屋里旮旯角努努嘴。
众人都看过去,柜子腿儿上拴着几只绳子,套着几只鸡。
“乡下的走地鸡,我自己养的,保管比王宫御膳房的还好!”金王氏目露得意,也招呼年轻男子和女子,“状状和贵贵也有,吃完了饭都自己挑!”
金明微哭笑不得,挤到年轻男子和女子身边:“堂兄,堂姐,明天我们偷偷出去把鸡都宰了吧,不然往哪儿放?”
男子抚了抚额头,想起某些痛苦的回忆:“对对对,我莫非要抱一只鸡回丹阳?上次祖母进城,给我带的十斤土鸡蛋,逼得我千里迢迢带回丹阳……”
女子也压低语调,让东临过来:“东子,你别出卖我们。明天你也去!金家院子马上就要盖鸡窝,盖菜园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堂姑娘,我叫东临。”东临往后退了半步。
“堂兄,你的书念得怎么样了?今年的秋试有把握么?还有堂姐,你的身子可有好转?”金明微打开了话匣子。
金明律,是金听和秦氏的长子,金明微的堂兄,小字状状,状元的状,就足以见得他人生一大热衷就是科举及第,考取功名。
但金明律已二十出头,从苏记书院毕业后,屡考不中,遂去了丹阳的备考院,专心应对科举,而备考院顾名思义,便是为已经毕业的学子提供补习和生寮,专门冲刺科举的学习私塾。
金明德,是金听和秦氏的次女,金明微的堂姐,小字贵贵,贵女的贵,因为秦氏一心想把她培养成淑女千金,以后嫁入名门,成为一品贵妇。
金明德也确实不负众望,精通琴棋书画,和金明微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但自从出了那件事儿后,她的情绪不大稳定,素日在萬善寺养病,难得下山回家一趟。
世人喊金明微一声金大姑娘,这个大,指的是大房,但在金家,称呼是按年龄排的。
金明微虽是大房之女,但金鸣和戴氏生得晚,她年龄比金明律和金明德小,故在金家她是做老幺的。
“今年一年能考中!”金明律眸底发出狂热的光,攥了攥拳头,学而优则仕,是读书人无可非议的理想。
“我常年养着,无甚大碍。倒是你。”金明德拉过金明微的手,蹙了眉头,“你惹出这种事,教家人如何不担忧?民和官斗,就是以卵击石,切记不可有第二次了!好好嫁个人,过安生日子,才是女子最好的归宿。”
金明微不置可否,但也没拂金明德面,笑着另扯了些家常话,一顿饭吃得脸上冒油,头上冒烟,旁边还有几只走地鸡时不时来一声,屋里又是哭又是笑,差点掀了瓦檐。
转眼夜幕降临,竹林变成了黑色的大海,白鹭栖在海浪顶端,如白色的星子。
阿团扶了金明微回房,褪下钗环,略作梳洗,金明微换了月白细的寝袍,倚在灯下发呆。
“姑娘可是醉了?都怪老爷,偏要拉着姑娘喝几盅,夫人还在旁边骂他,说好好的淑女,都是被他教坏的。”阿团端了醒酒汤过来。
金明微笑笑:“无妨,倒是东临也被父亲劝了几盅,你去瞧瞧他。我想一个人静静。”
想把《红妆千岁》写成镜子一样的书。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