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浥轻尘,此时也没反应过来他想要的诚意指的是什么,愣神的看着他。
一双眼睛似乎都在说,她什么都会答应的。
白间眼神微暗,一双手攥紧又松开,抚上她的锁骨,徘徊在期间,重点又在颈上项链,“拿下来吧,我给你设计一个新的。”
如果到这个时候,她还不懂,浥轻尘就真的是傻了。
她看着他,咬了咬牙,颤抖着要把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
然她一双手因为慌张,止不住的抖,连项链的扣,都抓不稳。
白间气急,想直接把链子扯下来,又怕弄疼了她。只能由着她慢慢的取,哽咽的看着自己,说,“拿下来了。”
项链拿下来了,他的表情依旧不见转变,又似乎更加阴沉了,浥轻尘分辨不清。
翌日准时到来,下了彻夜的雪依旧没有止住的迹象,天气预报发布了警告。青父母上了年纪,浥轻尘不放心带他们过去,一早过去安抚了他们,才去的医院。
青岑醒了,听导师说,后半夜的时候醒过以后,情况就好转不少了。
浥轻尘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看着自己的手失神,看不出喜怒。
“尘尘。”看到她的时候,又是一脸笑颜。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对上他的笑时,苦涩一度让她无法管理自己的表情。努力了很久,她才扯出了一个不算太丑的笑。
“感觉怎么样?”浥轻尘将青父亲自炖的骨头汤放在桌上,问。
“头还有点晕,其他的没什么感觉。”青岑答。
怎么可能没感觉?到这个时候,麻醉已经过了,十指连心,手上的伤只会钻心的疼,时刻提醒他,他的手废了。
浥轻尘不敢去看他,只是一直在那里倒汤。动作很慢,每一勺都很少,像是怕惊到旁人一样。
“尘尘,我真的没事。”青岑看着她的背影,说。
浥轻尘的手隐隐的颤了一下,闷声应了一句。
“我本来就想要辞职不做了,再说了,我还能去当心理医生啊,轻松,时间又多。”青岑说。
浥轻尘的背影一直在抖,他伸手过去,刚抬起,蚀骨的痛直直的往心口钻,得他冷汗直冒。
“你别乱动。”浥轻尘察觉到,忙回头。
泪水忍回去了也好,眼睛还是红的。
“尘尘,你别哭了。”青岑抬起另一个没伤的左手,捧上她的脸,说。
窗外落着纷飞的雪。
空气中弥漫着冷气和不安的消毒水气息,来往的人穿着厚重的外套,工人正费力的清扫路边雪,时不时搓搓手心,口里无一不是阵阵白烟。
医院的绿化被染成了白色,唯一的红色是梅,被冰雪压得低低的,结下的一层寒霜像是在诉说它的不甘。
院内开了暖气,不过为了通风,还是开了窗户,寒意渗透骨髓,四肢僵硬的连抖动都费力。
浥轻尘着白色羽绒服,厚重之下的身体没有因为暖意而缓和些许,反而因为暖意而加剧了颤抖。
右手受伤,精神科手术向来都以精准为准,就算他恢复的再好,也不能上手术室了。
明明他才是最应该难过的人,现在却反过来安慰她。
浥轻尘是逃出那里的,面对着他,她不敢哭。
可当出去的时候,她的眼泪又止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