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左腰处那片白皙肌肤上,已经印下了“楚邵琛”三个殷红字迹。
这一洗即去的红泥,远非他想要,他只想给这个女人留下不灭的印记,就算她会因此恨他,也要她牢牢的记住,她是他楚邵琛的女人——
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穆晓,这一生都别妄想摆脱掉我!
“铿”!
他甩手将印章扔回铁盒里,在口袋取出那只鎏金的高档打火机,点燃了那盏酒精灯。
骨节分明的指间捏着那根钢针,在蓝色的火焰上缓缓消着毒。
穆晓隐约猜到了他想干什么,无奈的看着他,她的声音近乎无力:
“楚邵琛,你这样做有意义么?”
“当然有意义。”
他的语气沉重的厉害很重,不然,那团火焰怎么会随着他的声音被吹灭了?
右手两指捏着那根明晃晃的钢针,他的左手则压在她光洁的腹部,凝着漆黑的双眸视着她:
“这样,其他男人碰你的时候就会知道你是我楚邵琛专属的女人!”
声音落下,他再不犹豫,垂手朝着那个“楚”字刺下去。
“啊……”
清晰的刺疼锥心刺骨,穆晓的眉头瞬间凝成一簇,挣扎时,手脚又被勒痛,疼痛的感觉这么真切、这么鲜明。
她的身子在颤动,他感受的无比清楚,她痛楚的吟声更如锋利的刀片般狠狠刺痛着他双耳。
这一刻,楚邵琛的心蓦地像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了,每一次的跳动,竟然都好像用尽全力的挣扎。
不是下定了决心要这样做的吗?
怎么他突然就犹豫了起来?
火红的血迹在她美好的肌肤上渗出,缓缓凝成一颗血珠,如此艳丽,也如此狠狠刺着他的双眼。
而她,一双微微凝起的双眸依旧清澈如镜,那种对他的失望和冷漠,却也更加明显了。
对上穆晓这样的目光,楚邵琛本已经软下的心再度凉下。
他无声的深吸一口去,终于又是一针刺下去。
“嗯!”
穆晓的身子仍然痛苦的颤动着,声音却比上一次压抑了很多。
“嗯”!
“嗯!”
“嘶”……
随着他每一针的刺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颤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而,楚邵琛的心却越绷越紧,每一针不像是刺在她身上,倒像是刺在自己心头一样,每一针都锥心刺骨、鲜血淋漓。
怎么,双手忽然颤抖的这样厉害?
明明是细细的一根针,有力的他,却感觉再难抓住。
望着她肌肤上那片艳红血迹,他的心骤然被一团恐惧围绕,发颤的手指悬空在在她美好的肌肤之上,竟然怎么也无法再刺下去。
血淋淋的场面,他见过不少,亦不曾有所畏惧,可是,此时,究竟又在怕什么?
公司里重要的决策,他都忘记了做过多少次,而今面对这个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孱弱女人,怎么竟如此恍惚踟蹰?
空气仿佛一时间冻结了,她没有叫声、没有挣扎,甚至连喘息声也变得无声无息。
一切都寂静的这么反常、这么压抑!
罢了!
罢了!
“叮……”
他艰难的闭了眼眸,无力的将钢针扔在铁盘里。
细微的声音在压抑的寂静里却清脆而明显。
本是要比照着印泥的痕迹,给她刺下“楚邵琛”三个字,最终却只刺了一个姓,他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
穆晓眼底的痛苦和疲倦渐渐放大。
她微微放松了紧咬着下唇的牙齿,倏地,却撞上楚邵琛投来的目光。
他眼神里,怎么忽然像是蓄了一丝伤痛?
可是,明明是他在伤害别人,他又在伤痛什么?
穆晓嘴角微挽起一丝憔悴的弧线:
“楚邵琛,该做的你已经都做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
“……”他凝神看着她,浓黑的眉心紧蹙着,无声的将所有的情绪深埋进眼底。
他的薄唇微微启开,却没有说话,只是匆匆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砰!”
门被重重带上,楚邵琛修长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
他就这样一走了之了么?
她还被绑着,腰间也还流着血,虽然针刺的伤口不会流太多的血,然而,这种没有遮盖平躺在床的姿势,就算没人在看,她也感到分外的羞耻。
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残忍无情啊!
穆晓孤零零的躺在空寂的卧室里,无尽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化作两行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入发间。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