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看看昏迷不醒的林安琪有些做贼心虚的小声说道:“不用堵她嘴巴吧?这麻药剂量很大的,真要先憋死了倒真成奸尸了……没味道,有有些怕人,赶紧走,先干了她再弄死她。”
棒球帽不再言语,加快了车速。
出租车很快就开到陈鹏租赁的那块烂荒地边停下来,看样子,他们早就踩好点了的。
黄天鬼头鬼脑的拉开车门,把头伸出去看看,四野漆黑一片,后面那辆车灯也没有踪影,可能是岔道过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
时值盛夏,这片烂荒地上的野草荆棘更加的茂密,远处的荒草之中有各种古怪的虫鸣和小野兽的嚎叫声,显得恐怖阴森。
棒球帽看起来还无所谓,他是专门混码头的,泼皮无赖惯了,就算是没有真正的杀过人,也经常性和人干架的。又似乎被即将开始的人肉大宴所鼓舞,色胆包天急着想办事,根本就忘记了害怕。
黄天倒是有些胆寒,但是他又不想叫棒球帽看出他的心虚,撑着用一种强硬的语气命令道:“手电筒给我,你先把这个贱货扛进去,我来拿铁锹。”
棒球帽“嗯”了一声,小声说道:“黄总你自己走路当心,全是***坑坑洼洼踢踢绊绊的野蒺藜。”
两个人慌慌张张的,棒球帽从车子座位上拖出软塌塌的林安琪,扛在肩膀上,黄天一手拿着手电筒,弯腰去拉藏在前面驾驰座下的两把铁锹。
他把两边把铁锹拖出来,惦着想一起抗在肩头,但是他身体肥胖,又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劳作,反复试了好几次,都不能完美的把两把沉重的铁锹并在一起抗走。
棒球帽扛着一个大活人很吃力,着急的催促道:“快点啊。”
黄天咒骂道:“***我也想快啊,这两把铁锹我一下子不好拿,要不你自己拿一把?”
棒球帽站在那里直喘气,求饶道:“哎呦我的老总,你觉得我这扛着一个大活人还能腾出手来吗?里面的路又难走,两把拿不了就先拿一把吧,快点嘛,先把这女人弄进去再说。”
黄天只得先扔掉一把铁锹,棒球帽实在是等不及了,自己先走进路边没膝深的野草中。
黄天忙忙的在后面摇晃着手电筒照着,慌乱之中,两个人都没有顾得上去关那辆出租车四开的车门。
按照白天踩好的点,黄天和棒球帽,一个扛着一把铁锹举着一把手电筒费力的挪动着肥胖的身躯,一个扛着一个大活人气喘吁吁,拼命的往草丛深处走去。
他们事先选好的一个作案地点是一处掩映在草丛深处的天然丘陵陷坑,那个陷坑很深,把人扔进去之后,用铁锹把周围的泥土挖起来推下去掩埋住即可,即省劲又不留痕迹。
黄天算计好了,就算是这里马上会被开发,这样的幽深天然陷坑只会被更深的掩埋起来填平,不可能有人会异想天开的去挖开下面,看看有什么的。
两个人沉重的脚步声踩着厚厚的灌木草叶发出蓬蓬嗤嗤巨大的声响,四围的小动物都被惊吓的悄无声息了,他们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喘息声。
谁知道越往里走越难走,灌木和野草交织丛生在一起,难分难解,棒球帽不停的咒骂着,在前面吃力的开路。
他们只顾疲于奔命,谁都没有顾得上回头看看公路边,一辆车突然靠近他们的车子停下来。
一个男人从没有熄灯的车子上下来,他只是出于一种好奇,想看看上了这辆车的女人半夜三更的跑到这荒郊野外到底是想干什么?
然后,他看见扔在出租车边的那把铁锹。
一股不祥之感顿时涌上他的心头,他慌忙跑到出租车边,扒着车门往里看。
出租车里空空如也,忽然,他看见了里面座位上的一个手机……
瞬间,他浑身上下就被一种铺天盖地的恐慌所笼罩,他慌忙捡起地上的那把铁锹,拼命往草丛深处已经走出很远很远的那束隐隐约约的手电筒光追去。
……
林安琪虽然不过是一个正常女人的体重,但是棒球帽扛着她,还要竭力保持身体平衡,费力的趟着野草荆棘,还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黄总,快到了吧,麻痹,白天瞧着还嫌离公路太近了,现在走起来可真远,累死老子了,这死女人可真沉……”
“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哎呦……”
黄天一边气喘吁吁的安慰道,突然惊呼了一声,噗通一记闷响,好像跌倒在一个土坑里,手里的手电筒随即就被扔出了老远。
棒球帽正呼啦呼啦的踢扒着野草拼命疾走,突然没有了手电筒光的指路,肩膀上扛着个大活人又不好回过头去查看,顿时有些没好气的埋怨道:“您老小心着点啊,扛着一把铁锹就连路也走不好了……”
又怕说的多了黄天会翻脸,一会儿他又落不着好儿,赶紧又换了讨好的语气憋着气说道,“您老真是富贵惯了的人!”
后面的黄天难得好脾气的没有吭声,呼啦呼啦紧走几步,默默地捡起手电筒,把光打向棒球帽身前的草丛上。
“黄总,就这里吧?”
来到一处明显是高滩的地方,棒球帽声音几乎都有些虚脱的问道。
后面的黄天没有回答,可能也实在是累得不想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