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徐晓曼倒笑了,表示她开始专注的打这个电话:“我倒是想呢,日思夜想的想,问题是汤总看不上我啊,林安琪我告诉你,你也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了,你真要做什么我也没办法拦着你,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我来问你,第一,你到底有没有把汤总的婚庆给一世情挣过来?”
“没有。”林安琪老老实实的回答,“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开口。”
“切!”
电话那头徐晓曼鄙夷的口气,“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枕头风吹不好啊?你别和说你没有和汤总上床,虽然你不肯说,那臭男人就差没有敲锣打鼓的得瑟了,你就少装了吧。”
林安琪第一次听徐晓曼把汤俊峰叫做臭男人,并且语气甚是鄙薄,突然之间,某种不明的情绪让她觉得一阵羞耻。
她觉得自己被徐晓曼鄙视了。
她明白徐晓曼的意思,和汤大boss上床就是上床了,汤俊峰炫耀着呢,他又玩了一个女人,人尽皆知,肆无忌惮。
她用不着假清高,名分什么的,当然想也别想,要点实际的才是理所当然。
徐晓曼并不想去指责评论她什么,这个社会,而且已经是事已至此,她是从最实际的方面去替她考虑的。
她们之间,用不着虚伪。
她知道,但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并不想如此没节操。
至于名分什么的,说老实话,她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从来就不曾痴心妄想。
那也不应该是她想的事情,一份以荒谬开始的孽缘不可能会有什么见得到阳光的结局。
灰姑娘变金凤凰的事情只有童话里才会发生,林安琪虽然有些脑残但不是脑子进水。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直竭力的想拔身而出,不想在这个荒诞的泥淖里越陷越深。
她却没办法去和徐晓曼分说。
她不由得苦笑一下,也许徐晓曼是对的,自己还隐隐地计较着什么扯淡的自尊啊,平起平坐啊,两不相欠啊,不是可笑么?
“陪了老板一场,连笔堂堂正正的业务都挣不来,我要是你直接跳飞机得了。”
徐晓曼的挖苦刻薄是无止境的,特别是对林安琪,根本就是极度无下限。
”第二,还是那句老话,你想炒了老板的鱿鱼我没意见,举双脚赞成,但是,你不能连累我。否则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去替你收尸。就这样,我忙啦哈,正焦头烂额呢,净拿些没头脑的事和我扯淡。”
徐晓曼嘟噜着不由分说的挂断电话。
林安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自取其辱。
她几乎再一次萌生了自取灭亡的念头:为什么每个人都活得目标明确犀利现实,自己却总是活得浑浑噩噩不明不白拖泥带水?
林安琪刚要把电话狠狠地扔在床上,荡气回肠的《如》前奏曲响起。
大概徐晓曼觉得意犹未尽,还要追述什么。
林安琪划拉一下屏幕,惯性的没好气道:“你不是忙吗?”
脑海中才想起根本就不是徐晓曼的号码。
是汤俊峰的。
来不及追悔莫及,电话那头却是一个焦急陌生的声音:“请问你是这部电话主人的什么人,他出事了,他坐的出租车被一辆大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