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灌了一口水，把鸡蛋从食道里冲下去。他吸了口气，眉头皱起，“若是输了，我俩连暗卫营都回不去。就怕，战死沙场都算是好的，起码留了气节。”他担心辽王和耶律邕不会留他们的命。

“拼一把，起码我们还能回去。”胡俊生看着这一地的将士，“若是到了最坏的情况，你我二人一定要有人活着。回上京也好，还是去别处也罢，总是要有人活着。”

“你这话说的，真是不吉利！”阿朗啐胡俊生，“我俩一起来，一定要一起走。就算是背着，也得一起出去。”他定定的看着胡俊生，说：“陈纤皎还在鲁泥巷等你呢，你得想想她。这一仗怎么着都要撑下去！”

陈纤皎一人在家里生活了几天，虽说还是想念胡俊生每日相伴的日子，可是这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她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番，想着鸡蛋和菜都吃的差不多，凑着天气还算晴朗，出去买点回来。

街上还是人声鼎沸，只是他们说的话陈纤皎不是很听的明白。她回忆着胡俊生领着她走的路线，摸索着去集市。辽国人多吃肉食，反而蔬菜就是成了稀罕物件。陈纤皎在集市里看了好久，只能找到一些萝卜和皮牙子，一口绿叶菜都找不上，全是牛羊肉。生肉腥膻，如何去做她没学过，也不知道。看了两眼，便就离开。

看着日头不早，陈纤皎想着要不就下馆子买两个熟菜带回去，然后再去买一筐鸡蛋。她记得刚来上京的时候，胡俊生与她说过，集市上有一家酒肆味道特别好。她摸着路，将它找到了。

小二看是来了一位年轻的妇人，赶紧迎上去。“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他看陈纤皎一副宋人穿着。

陈纤皎点头，“听说你们这儿菜色味道可以。”

“那是上京一等一的可以！”小二眉开眼笑的应下，他领着陈纤皎往馆子里头带，“您先坐下，我给您倒上一杯羊奶润润嘴。”

一杯羊奶不是很多，不过是小半碗。陈纤皎坐着不低头都能闻到杯子里散发出来的奶香，“这味道很是醇厚。”

“那是一定的。”小二将奶壶提在手腕处，说：“我们馆子里的羊奶都是早上师傅新鲜挤的。煮沸了不作数，还得过筛子去杂筛上几遍。所以呀，这个味道就特别的浓厚醇香。”小二看陈纤皎喜欢喝，便就又给她满上，“我们馆子里的烤牛肉和抓饭最好吃。您看是不是要来点？”

见小二客气，陈纤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抓饭是？”烤牛肉她吃过，不过抓饭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了。

“这抓饭也就我们辽国有了，您是外乡人一定没吃过。”小二站在她边上，耐心的给她解释，“我们抓饭可讲究了。天不亮大师傅就要将糯米和大米泡好，然后煮上一锅羊排肉，准备好皮牙子和黄萝卜。这都备好后，我们就要将泡好的米以及皮牙子和萝卜都倒进羊排锅里煮熟。这个步骤要用小火慢慢来，等到天大亮的时候正好就能起锅吃上了。这饭里透着羊肉香，羊肉里头透着米饭香，味道真是上京一绝！”

这个解说惹的陈纤皎嘴馋了，“那就来一份吧。”

“那烤牛肉可是要来？”小二问道。

“有素菜吗？”陈纤皎想着抓饭里头有肉，便就想吃一口素的。

小二想了想，说：“那给您来一个萝卜丝口蘑饼？”

“行！”陈纤皎只想吃上一口素的，“这口蘑饼能多做几个吗？我一会儿想带走。”

“可以可以。”小二见客人要的多，自然是欢迎的，“我一会儿给您就用油纸包准备好，您回去锅里隔水热一热就能吃了。”

这菜一会儿就上了，看来是后厨早就准备好的。陈纤皎看着抓饭透着羊油，一股子羊肉想起和皮牙子的清爽混在一起，弄的她食指大动。她给自己舀了一碗饭，尝了一口。这米饭有糯米的软弹之外竟然是颗颗分明，在嘴中香甜的很。她又尝了一口羊肉，一点膻味都没有，满嘴都是肉香。这肉质细腻嫩滑不说，入口酥烂，绝的很。

小二见她吃的欢，赶紧上来给她送了一壶茶，“这是我们上京特有的砖茶，送您一壶。这砖茶解腻，您要是满意，以后常来！”

陈纤皎看他这周到的样子真是像极了燕云楼，难怪燕云楼的生意好。“多谢了。”她点头冲着小二浅浅一笑，表示感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