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了胡俊生一夜,陈纤皎有些疲倦。她趴在桌子上耐不住困意,还是睡着了。胡俊生发了一夜的汗,吃了汤药,虽说还有些酸痛,可总算是恢复了身子。他掀开被子,起身看到自家的小娘子趴在桌子上,便是心里难受。他推了推陈纤皎,蹲在她身旁,柔声的说:“娘子?”
陈纤皎听见胡俊生在叫她,一个激灵就从桌子上弹起来。她呼出一口气,搓了搓脸,说:“我怎么睡着了?”她看胡俊生蹲在他身旁,赶紧扶他起来,“你别下床呀,你这病还没好透,怎么可以着凉?”她推着他赶去床边,“快快躺下,乖乖休息。我去给你端脸盆什么的洗漱一下,然后吃早饭。”
见她忙的像个小陀螺一般,胡俊生坐在床沿拉住她,摇头说:“不要这样。娘子,你该休息了,我已经可以下床了。”
陈纤皎摸上胡俊生的额头,摆手,“不行,昨天你也是这样和我说的,然后你淋了一场雨就病的不省人事。我不相信你说的,你给我赶快躺下。”她把他用撵的方式赶上床。
胡俊生站起身,按住陈纤皎的肩,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你相公,真的好了。”他转头看向床铺,又说:“我这出了一夜的汗,这床铺都潮了,我出去让人换一床被子。然后再泡一个澡,把身上的粘腻洗干净。”
陈纤皎小手抵在他胸口,把他往床上推,说:“你给我乖乖坐在这里,我去让人换被褥,我去叫小二烧水。”说罢她就转身要出去,临开门的时候,她不放心的转身和胡俊生再次叮嘱:“不许离开床!”
胡俊生无奈的点头,他笑着应下,“知道了。你出去就支使阿朗去做事情,别所有事情都自己扛着。”他看她似乎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同阿朗说的样子,便又说:“我出钱给阿朗住了宋州最好的酒楼的最好的房间,他总是要出点力的。”
阿朗端着一盘包子和一只烧鸡要进胡俊生房门的时候正好听见他的这些话,他饶有意思的看着陈纤皎有些尴尬的脸色,然后进门看着胡俊生,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烧鸡,说:“大病初愈,不能吃荤腥。我这烧鸡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你喝点白粥吃点榨菜就可以了。吃多了,怕你身子受不了。”他坐在桌子边,面对着胡俊生,撕下一个鸡腿,一边说一边吃:“你看着我吃饱饱眼福就行了。”
陈纤皎不乐意了,胡俊生只能是自己欺负,别人欺负他,那是万万不可以的。她走到阿朗边上,把烧鸡端走,说:“吃什么烧鸡呢,还是俊生的挚友呢。好兄弟就是有难同当,你当他面吃烧鸡,当我是空气啊。”她端了一碗白粥放到阿朗面前,说:“喏,吃白粥多好,烧鸡这种油腻的东西不是适合你。”
“嘿,你这小娘子,怎么嘴巴这般凌厉!”阿朗啃着手里的烧鸡腿,他转头同胡俊生说:“从昨儿起,你家的小娘子就各种对我呼来喝去。我问你,阿狐,他难不成在家里对你也这般没有女人味?”
什么叫做没有女人味!陈纤皎把烧鸡盘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搁,指着阿朗就问:“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女人味!哈,就你看上的那些青楼妓女,大秋天穿的和没穿一样的,是个男人就往上贴的就是女人味?”她想到昨日傍晚见到的那个红儿,便是一阵作呕,“我呸!你那审美,陈府里的阿黄都比你好!它看上的母狗都比你看上的有品位!”
把他比作狗,阿朗就不服气了,他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说:“孔老夫子说的好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胡俊生见这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便赶紧叫停,“别吵了,阿朗你让一让纤皎又不会怎么样。”
“我不要他让我!”陈纤皎抱胸偏过头,撇着嘴。
阿朗看她这样,也是偏过身子,说:“搞得我很愿意让着你一样。”
真是冤家,天大的冤家。胡俊生揉着太阳穴,脑袋突突的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