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来保护你嘛。”阿朗一向没正行,他似开玩笑一般的说。
“师兄给你消息让你来?”这个节骨眼上也就只有耶律展会传消息给阿朗。
阿朗收起玩闹的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袋给胡俊生,“是大王子给我下达的命令。”
“大王子?”胡俊生接过酒袋,有一丝不解。
“幽云十六州没了,北边的地都给女真抢了去。如今,大辽危难在即,大王子去扬州找了二王子,现下我们都听大王子的号令。”阿朗昨日收到这个消息,便知事情大条了。
这也意味着胡俊生要加快回到扬州,回去那一日也许就是离开的那一天。他心上压了块石头,没想到时局变得那么快。“失了那么多地,可还有胜算?”
阿朗摇头,“不知道,只能殊死一搏了。”他看着胡俊生,说:“大王子说有人会给你设埋伏,让我务必保证你的安全。等你汴京完事后,我会随同你一起回扬州复命。”他又看了眼马车,说:“放心,我在暗处。你的小媳妇觉察不到。”
这意味着宫里的线要撤了,“叶婉清怎么办?”胡俊生记得这个冒牌青州府衙千金可是心系耶律展的。当时耶律展了大把时间让瑶姬教她跳舞,他自己也了心思让她死心塌地。这要撤了,留还是杀?
“二王子的意思是……”阿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可他又挠了挠头,叹气:“叶婉清如今和陈家二千金不分上下,就这么杀了一个婕妤太明目张胆,但是人又带不出去。”阿朗头疼这个命令,对于耶律展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不知到底该怎么实施。
“哄骗吧,起码她对师兄还有一丝寄托。”胡俊生打开酒袋塞子,喝了一口酒后,将酒袋扔给阿朗,“这回去宫里,你务必不能让纤皎和叶婉清碰面。”
阿朗结果酒袋,也喝了一口。他抹了嘴,说:“那是一定,我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这个节骨眼上最好是能越快回到扬州越好。”
大宋的深宫里,陈纤巧夜里头疼,她从床上坐起来,叫了叫守夜的丫头,“桃儿。”
桃儿拿着一盏灯走到陈纤巧的床前,隔着纱帐,轻声问道:“娘娘,可是要喝茶?”
陈纤巧这两日总是觉得身子乏力,她点点头,“端一杯热茶来。”她听见外头沙沙有雨声,同倒水的丫鬟说:“可是还在下雨?”
桃儿端了茶碗,她掀开纱帐帘子,说:“是呢。这小雨下了一夜,娘娘喝口茶暖暖。深秋不比初秋,总是有点寒气的。”
陈纤巧接过茶碗,喝了一口便又喝不下去。她把茶碗还给桃儿,揉着额头,说:“不知怎么,就是头疼,睡不下。”
丫鬟接过茶碗,说:“明儿下奴去找内务官,夜里睡前加一些炭火暖暖屋子。”她将纱帐放下,把茶碗放回桌上,“娘娘,兴许是明儿家人来看心里有些紧张。待明日见了后说不定也就好了。”
“也许吧。”陈纤巧当知道是陈纤皎来探望,心里便就没什么兴致了。她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同纱帐外头候着的丫鬟说:“你下去睡吧。”
此时的锦云宫里,叶婉清枕在皇帝的臂弯中,听着他的呼吸声,想着耶律展同她说过那些海誓山盟。她闭上眼,借着回忆以前的事情让自己快些入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