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大气又谦和的客人真是不多见,小二连忙应下,“好嘞,您稍等。”
“大哥来也不说一下,我这做弟弟不能好好招待。”耶律展亲自端着一壶清茶进来。他将茶放置于矮桌上,给耶律邕倒上茶。“大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口味清淡。”
耶律邕看着茶水清澈,他微微一笑,说:“心里要是静,什么都会淡一些。”拿起茶碗,吹了吹热气,“何时撤回上京?”
“等胡俊生回扬州。”耶律展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茶,“胡俊生这回去汴京后会通知阿朗放弃叶婉清。”
“大宋皇帝身边细作都没有奸臣来的有用,若不是女真和西夏,如今我们脚下的地已经是我们的了。”耶律邕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次回去你那西夏公主也要一起带回去?”进门的时候看到瑶姬在舞台子上跳舞。
耶律展摇头,“胡俊生回来后会把她处理了之后再撤。”瑶姬于他来说已然没有用处,留着难免成大患。
“苏文静的事情我不怪你。”耶律邕提起了他们各自的暗线阵营,“我不怪你,因为我觉得我们兄弟间不该有胜负。”
可储君的位子只有一个,诱惑那么大,耶律展怎么会放的下?他低头看自己的茶杯,丝丝冒着热气,就好像他心里有一股热血一般。他沉默了一会儿,挂上笑容说:“如今当务之急是把女真赶出去,攻打西夏和宋。弟弟过去不懂事,多谢大哥不怪罪。”
“没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苏文静是我派人杀的。”耶律邕给自己满上茶水,他看着耶律展惊讶的表情说:“你派胡俊生夜里去杀苏文静,这个事情我知道。我派人去看了,谁知苏文静要说出胡俊生的身世,便就只好要她命。”他拿起茶杯,“你也知道瑶光想念儿子,若是让胡俊生知道了他有西夏的血脉,他要是去了西夏攻打辽国会对我们不利,或者他离开辽国瑶光会难过。”原来西夏公主一直被耶律邕藏匿在上京临潢府的宅邸中,因为公主记挂儿子,所以胡俊生的一举一动他一直看着。
耶律展没想到胡俊生这般被耶律邕看重,他倒成了陪衬的,心里的讽刺不知该如何说。他轻笑一记拿起茶杯不知该喝还是不该喝。
耶律邕看出耶律展心有芥蒂,他也没办法,本就不是同母生,要说感情真的没有多少。“我这次来一是向来看看你,问问你的情况,二就是想看看扬州城,这一看真是……”他叹息一声,“可惜了,要是我当时上心些,这就是我们辽国的。不过,你这个燕云楼倒是开的真是好,看你宾客满堂。”
这些话分明就是说耶律展在扬州失算。“做生意无非是个消遣,扬州城里如今西夏,女真和我们辽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是我没有处理好。”
“不要有负担。”耶律邕给耶律展添了点茶水,说:“往好处想,其实做生意也是一种营生,你做生意做得好,证明你有天分。”
“兄长可是觉得我只会赚钱不知谋略?”耶律展把话挑明了。
耶律邕不接这个话茬,千言万语体会就可以了。他轻轻一笑,说:“我在上京等你回来。”说罢,他便起身带着随从出去了。
金子啸在朝北阁的楼上看到耶律邕从燕云楼出来,他侧头同季常琳说:“常琳兄,是时候让胡俊生见见扬州城的天日了。”
*上京临潢府是辽国的都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