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纤皎点头,“可不是么。中秋那晚爹答应了二娘,所以次日就让人快马加鞭的联系九王爷去了。这得了消息说后宫里允许探亲。”
这么看来陈广年和九王爷的私交甚密,而不是简单的查私盐合作那样。叶婉清从宫里送出消息说陈纤巧能封上婕妤是多亏了九王爷的引荐。原以为陈纤巧是到了汴京后搭上九王爷的顺风车,这下看来陈广年和九王爷应该不一般。这次去汴京,看来会和阿朗一聚。
陈纤巧看胡俊生不吱声,便推了推他,“你想什么呢?不想去?”
胡俊生回过神,摇摇头,把鸡骨头丢到空碗里说:“没有不想去,就是想汴京路途遥远,天气凉的很。”
陈纤巧嘟着嘴,单手支头,说:“反正我是不想去的。但是爹说了我也没办法,这次我俩快去快回,我不想耽搁时间。”她递了个帕子给胡俊生擦手。
“知道了,娘子。”胡俊生接过帕子,应下。
送走陈纤巧,胡俊生肚子有些撑。不过回想一下这烧鸡腿的味道,还真是不错,颇有当时苏记的手艺。想到苏记,他没想到这府衙内真是卧虎藏龙。现今的扬州可真不是当时他与耶律展刚来时的那个扬州了。
府衙后院的练功场,侯捕头正在训练新来的衙役。胡俊生上前问他好,“侯捕头可有时间?”
侯捕头抱胸,笑道:“胡师爷找我有什么事儿?”
“就是去趟玲珑燕之坊查那黑豆皮的事情。我去牢里问了章友昌,他说这胭脂料都是他表叔一手包办的。”胡俊生说。
侯捕头想着是办案子,就爽快的应下,“那行,我这就同你去。”
去城北玲珑胭脂坊的路上,胡俊生想起中午的那顿鱼香茄盒,便随意的问起,“今儿中午的鱼香茄盒真是不错,听说是来了一个以前在苏记做的大厨。”
侯捕头右手握着刀,左手拨开路上拥挤的百姓,顺带叮嘱两遍的商贩别把摊位摆的两边都是。“我中午一向是回家里吃,我娘子留了饭。不过说起这苏记,今儿早上我来府衙的时候看到有人接手了这铺面。”
“有人接手了苏文静的铺面?”胡俊生有一丝惊讶,“那铺面可不小,能盘下来的真是得不少银子。”
侯捕头呵呵一笑,说:“谁知道了多少钱。里头的伙计说新来的老板要开一个西北菜馆,说是以后还要弄成那什么‘葡萄美酒夜光杯’。原以为江南富庶,现今看来这北方人更豪气。”
想来这个‘西北菜馆’的老板应该就是金子啸了。他可真行,在扬州城还能盘下铺子,这是憋着气要和耶律展一较高下。胡俊生听侯捕头这么一说,他明面上也就这么一笑,不多说了。
他们到了玲珑胭脂坊,侯捕头上前找到主事的,问:“你们管胭脂料的在吗?”他见店里伙计不说话,以为是他们没听明白,就又说:“就是你们章老板的表叔章贺霖,可在?”
胡俊生见店里的伙计都面面相觑,心里大概有数人多半是跑路了。他越过侯捕头,上前问门口的管事,“章贺霖还在扬州吗?”
管事的皱眉,一副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样子。侯捕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身上的衣裳,“我们是府衙的,有话直说就好。”
“他把铺子里的现银都卷跑了,去哪儿我们不知道。如今老爷不在府里,全靠着太夫人管着,可她身体不好,有心无力。”一个胆子大的伙计上前同侯捕头说,她看了看店里其他站着的伙计,继续说:“如今我们玲珑胭脂坊成了烂摊子,更别说月钱何时结算。”
侯捕头也看出了这事情里有蹊跷。就是一个黑豆皮的事情犯得着跑路么,除非有不能说的秘密。他看向胡俊生,“师爷,可是要封了?”
“别封!你封了这铺子我们还能靠什么吃饭?”铺面里出来了一个妇人,她上前求侯捕头和胡俊生,“我是章友昌的夫人,我随你们查案,千万别封铺子,我们那么多人都靠着这个招牌过日子呢。”
见人可怜,胡俊生也下不去这个手。他安抚章夫人,说:“铺子我和侯捕头暂且不封,但是你要告诉我们章贺霖的事情,帮助我们把他找到。”
“找到他,你们的现银也能回来,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侯捕头补充说。
章夫人明白,她招呼伙计们继续做事情,自己随着侯捕头和胡俊生去府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