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倒是难倒了胡俊生,他抿着嘴唇,想了会儿,“我这也是头一回成婚,要说点什么我也不知道。要不纤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也没人听到。”
“死狐狸,你真聪明!”陈纤皎的手腕同胡俊生交错,她想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我陈纤皎今日同胡俊生结为夫妇,以后胡俊生事事要依着我,不得顶嘴,不得反悔,不得惹怒我,万事要以我为准。”她冲胡俊生咧嘴一笑,“万事家和兴嘛。”
胡俊生觉得自己是一只鸡,掉进了陈纤皎这只黄鼠狼嘴巴里,他小声问,“娘子,如果我说希望你以后同《女德》里说的一样……”见陈纤皎脸色一变,他连忙挺直身子,“我们家里不需要《女德》这种约束妇女的东西。我胡俊生的妻子以后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定当相从。”
二人相视对方,喝了这杯交杯酒。
“这总算是完成了。相公,我肚子饿了。”陈纤皎记得秋菊说让胡俊生带一只烧鸡来的。
“这……娘子,我今日被往来的宾客灌的好不可怜……”胡俊生捂着胸口,叹着气卖可怜。
陈纤皎满心满意的就是等着这个烧鸡才撑到这一刻,她砸吧砸吧嘴,瞪着大眼睛,前倾身子,“你没有带?”
胡俊生向后仰着身子,挑着眉,‘啧啧’两下,伸手刮了刮陈纤皎的鼻子,“小馋猫。”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我特意去后厨给你拿的。”
陈纤皎见胡俊生果然是带了吃的,便一把拿了过去,“死狐狸,你真好!”
见陈纤皎新婚之夜还要叫他‘死狐狸’便是觉得有些不悦耳,他一把拿过烧鸡举高,“哎!不叫相公不许吃。”
陈纤皎双手叉腰,嘟着嘴,“相公,我饿了。”
“娘子,你要吃哪一个部位的?相公手里有鸡腿,鸡翅膀,鸡胸肉,还有鸡脖子和鸡屁股,娘子喜好哪一个?”玩心大起,胡俊生想逗逗她。
“我要吃鸡腿和鸡翅膀。”陈纤皎拉起胡俊生的手,晃了晃,“我饿了,相公。”
这大眼秋波送的胡俊生心里一阵酥痒,他侧过头,假装是咳嗽的样子,把烧鸡都给了陈纤皎。“吃吧。”他给她倒了一茶碗水,“别噎着,都是你的。”
陈纤皎坐在桌子前头专心的吃烧鸡,胡俊生则是坐在她边上喝茶。见胡俊生不说话,陈纤皎想起昨晚陈季氏硬塞给她一样东西。“相公,昨晚我娘说给我在喜房的枕头下藏了一样东西,说不等你来不能看。我还没看呢,你去替我看看。”
胡俊生放下茶碗,去床边,拿开枕头,在床单下面隐约藏了一个东西的样子。他掀开床单,看到是一本书。陈季氏新婚之夜要陈纤皎和他看书,这书……胡俊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打开一看,果然是那种书。这东西怎么一起看?胡俊生太阳穴都突突了,他拿着这书走到窗边,打开窗门一把扔了出去。
陈纤皎转头看他开窗,又见喜床上乱糟糟,问他:“你大半夜做什么呢?床上东西呢?”
胡俊生松了松喜服的领子,胡诌:“我觉得有些热,开窗户透气。这开了窗户又觉得有些凉呢。”
“你确定?”陈纤皎拿过手边的帕子擦了擦手,走到胡俊生身旁,她踮起脚,伸手往就往他脑袋上碰。“你是热出了狐狸耳朵吗?”她拽着胡俊生毛茸茸的耳朵,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捏。
“别拽,疼!”胡俊生没想到耳朵露了出来,他控制耳朵一向比尾巴控制的好,怎么就露出来了呢?他把耳朵从陈纤皎手里拿出来,“耳朵疼!”
“相公,你要不要变真身给我看看?”陈纤皎松开胡俊生的耳朵,“我一直觉得你是只三俊生。”
一把抓住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小爪子,胡俊生把她带到水盆边,给她洗去手上的油腻,“你当我是三猫吗?”他拿了架子上的毛巾给她擦手,“不早了,娘子休息吧。”
陈纤皎摇摇头,“我吃的有些撑,积食。”
也的确是,看着桌上的鸡骨头,这一个小姑娘吃了一只整鸡,怎么不撑。胡俊生带她去床前坐着,“明儿还是要早起去敬茶。娘子要是睡不着,更衣后我陪你靠在床头说会儿话。”
“我娘说,洞房烛别顾着就说话…”陈纤皎低头,摩擦着膝盖,语气里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胡俊生觉得陈季氏有些凶猛,“娘说的也是对的。”这话一说完,他的尾巴就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一不小心的撞了两下脚踏。
这几记声响惹得二人都觉得空气有些燥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