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了,让纤巧去。是你自己不同意的。”陈纤皎想到她之前有拒绝过。
“不争气,你真是不争气啊!”气的陈季氏恨不得上手打一顿,“你有没有想过让为娘我沾沾你的光?不比乖巧,我知道你也比不过。就说修养。人家纤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看看你,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陈季氏说到这里,顺了顺气,“人家纤巧知道努力才会有收获,所以,她有机会进宫做娘娘,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你呢?你不努力,就算给你找个好婆家,你进门我都担心你会被扫地出门。”说到嫁人,又是陈季氏胸口一根刺。
这话说重了,陈纤皎毕竟是个小姑娘,被训斥的一文不值,多少还是伤自尊心。“我不嫁。”
“你是不嫁,你现在听听外面的风言风语,谁敢要你?”陈季氏胸口的刺又扎深了几分,“你爹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看他怎么治你。”
过了傍晚,果然陈广年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祠堂给陈纤皎上家法。不大的祠堂站了不少人,西厢房的人,东厢房的人,管家,家丁,丫鬟都在场。
“今日罚你在祠堂跪了大半日,你可有想通自己的过错。”陈广年低头问陈纤皎。
“知错了。”陈纤皎老实的回答。
“何错之有?在祖宗面前,把你的罪状一条条说出来。”
“第一过,不该不和娘知会就溜出府;第二过,不该贪玩忘记时辰迟迟不回家;第三过,不该让府里大家伙儿寻我一夜。”
这个回答陈广年算是满意,他又问道:“按照家法,该罚你几棍?”
“一过三棍,我有三过,所以……九棍。”这九棍,陈纤皎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说完,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可是又有些不服气,“爹,我是遭歹人掳去才会一夜未归。若不是有人害我,我怎会让大家寻一夜。”
“你还是不知错!”陈广年大发雷霆,“陈纤皎,你要是可以乖巧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会被人盯上吗?会给府上蒙羞吗?会现在跪祠堂吗?”
“老爷,九棍太多了,罚她三棍吧。”陈季氏在一旁求情,实在是舍不得陈纤皎遭罪。
忍者眼眶的泪水,陈纤皎不说话。
“胡公子是个好人,爹不要太过生气。姐姐就是顽劣了一些,这次事情后,她一定会有所谨记的。”陈纤巧引出了“关键人物”胡俊生。
“胡公子是谁?”陈季氏不知道这个人。
“昨晚真是多谢胡公子收留姐姐,要不是他在那远郊树林的破庙里照顾姐姐,真不敢想姐姐一个女子怎么过。”
这柔柔弱弱的一句话,比尖刀还伤人,扎的陈季氏跳脚。她指着陈纤皎,恨不得破口大骂,“陈纤皎!你是要气死娘啊!”孤男寡女过了一夜,这种事情被西厢传出去,该怎么办哟。
陈广年一个头两个大,他同西厢房的李氏说道:“慧娘,你带纤巧回西厢去吧。”
李氏素来是一副听话的模样,她也没有二话,“慧娘知道了,老爷注意身体。”看了一眼快气晕过去的陈季氏,“姐姐注意身体。”说完她示意陈纤巧离开。
“大家都散了吧,别挤在这儿了,堵得我气闷。”陈广年遣散了一干下人,“陈充你留下。”唯独留下了陈管家。
“纤皎,作为父亲,我没管教好你,我有过。作为女儿,你没有约束自己,礼义廉耻没有牢记心中,是你的过。你被人掳走的事情,冬梅说过,我也会彻查到底是谁害我的女儿。但是,究其因果,是你自己的错。”陈广年不打算骂,他向来是个有风度的人,“你要不溜出府,坏人也不会得逞。当然,你的丫鬟冬梅要是忠心护主就不该在你要进宫前教唆你出去玩耍。”
“爹,我认错,是我带坏了冬梅。”陈纤皎低头回应。
“你认错,爹很开心你还是有觉悟的。但是冬梅不是你带坏的。我让她做你的贴身丫鬟,不仅仅是给你端茶送水,而是要让她在你不能辨明是非的时候能帮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说到这里,陈广年停住了,他看了看陈纤皎的表情,没有波动,就继续说:“她没有做好她该做的,是她的过错,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爹说的对,纤皎记住了。”
“我知道冬梅和你姐妹情深,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娘也待她不薄,虽然发生了这些事情,我们陈府秉持着一向宽待下人的家训,所以,你娘给她寻了一门亲事,让她出府了。”他看到陈纤皎要开口说话,便制止了她,“不要问是谁,她必须走。纤皎你也要长大了,不久你也要嫁人的。“陈广年示意陈充把家法拿来,“我是你爹,打你疼在你身,痛在我心。照道理,罚你十棍都不为过,但是我念你是我女儿,我罚你五棍,希望你记住今天爹和你说的道理,能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改掉顽劣的性子。以后我也希望无论你为谁家妇,都带着我们陈家的教养。”
“爹,纤皎知错了。”这番话,陈广年说的句句在理,也句句在情。陈纤皎给祖宗磕了一个头,也转身给陈广年磕了一个头,“往后女儿不再淘气,请爹娘监督。”
“纤皎啊,有你这句话,娘相信你会改掉顽劣的性子的,娘知道你本性是好孩子。”陈季氏虽说生气,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还能怎么气,多少气焰都换成了心疼和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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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