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凑近赵洺溪身侧,便瞅见她正紧紧抱着余香,不肯撒手。
“快扶你家王妃进屋去歇息。”余香对绿柳说道。
绿柳立马去扶赵洺溪,她这才松开手,绿柳从怀中拿出了一方帕子,给她擦拭泪水,“王妃,你哭什么?”
“没什么,今日本王妃不想去园散步消食了。”赵洺溪不动,任由绿柳为她擦泪。
荷趁这时,抱着送子观音像来了,一迈进梨苑就撞见了这幅情景。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把手上的送子观音像该交给谁,才妥当。
“荷,你把这送子观音像给王妃送进屋里吧。”余香吩咐道。
荷应道,就跟在绿柳身后,随着她们一块进了屋里头去。
没一会便出来了,她走到余香身侧,“主子,为什么王妃哭得这样伤心?怪让人心疼的。”
余香无奈摇了摇头,也没说半句话。
“伤害红樱姑娘的凶手不是抓到了吗?这应该是个高兴的事儿啊,为什么王妃还要哭呢?”荷喋喋不休的问一句又一句。
余香幽幽道:“梨苑冷清的,都不像梨苑了,是该添点人了。”
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应和道:“确实该添点人了,主子是要给梨苑送点丫鬟吗?”
荷说完话,就将头看向自家主子。她面无表情的正望着赵洺溪刚刚进的那个门,不知她在想什么。
荷继续讲着,“以荷看,边姑娘那么想做丫鬟,那就把她送到梨苑才好,消消她的锐气。”
“荷,她是王爷的恩人,也是煜王府的恩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余香不悦,微微蹙眉,拉起荷就往梨苑外走去,生怕她说错了话,被有心人听了去。
“主子,荷也没说错话。那边瑶白刚进府的时候就说过,甘愿做牛做马,当个洗脚丫鬟也是愿意的,只要别赶她出府就成。”
荷愤愤不平,接着又道:“那边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主子前几日将打扫晴春居院子的乐蝶,送到北院,跟她作伴,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像乐蝶这样好脾气的人,都好几次都被她惹哭了,跑回来找我诉苦。”
余香没打断她,认真地听她喋喋不休的告状,“主子可不知道,那边瑶白还没嫁给王爷呢。她还真把自己当北院的主子了,挑三拣四不说,还拿乐蝶当出气筒,心里有一个不顺的,对乐蝶又是打,又是踹的。根本没把乐蝶当人看!还暗地里编排煜王妃和主子的不是!又是摔东西,摔桌子的。一个乡下来的,仗着自己救过王爷,就这样横行霸道,嚣张跋扈!”
“行了,行了。荷你倒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以后在王府里该如何自处?”余香指责道。
“主子,你不必担心我,我在王府里头还是有一定说话的地位的,谁叫我的主子是您呢。但是主子,你可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对乐蝶的....”荷拍完余香马屁之后,又想要告诉她,乐蝶是如何如何受苦的。
余香怕她又扯出一大堆话,所以当机立断的打断了她,“好了,我把乐蝶遣回晴春居便是。”
“主子最好了。”荷一听这话,顿时心怒放,情不自禁的挽起余香的胳膊,蹭了蹭,“要不将乐蝶送到梨苑吧,陪陪王妃也行。”
余香狐疑道:“你不是最喜欢乐蝶了吗?你肯舍得给王妃?”
荷答道:“自然舍得,以前没了小玉的时候,王妃脸上都没有笑了。其实王妃也挺可怜的,现在王妃又没有了聒噪小跟班红樱,她更是郁郁寡欢。我想见王妃笑,乐蝶说不定能让王妃开心一些。”
“也是,那我就把乐蝶遣给梨苑了。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
“嗯,荷坚决不会哭鼻子的。”荷又岔开话题道:“那边瑶白怎么办?”
余香想了想,“问问王爷吧,大不了去外头招些丫鬟给她使唤。”
荷长叹了一句,“谁给她当丫鬟使,谁就惨。”
落日昏晓,霞光染红半天。
北院中,一声又一声的瓷做罐子落地声,双双落地。
边瑶白怒视这一片狼藉的地板,对眼前穿着黑衣蒙面的女人说道:“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为什么乐蝶遣给梨苑了?她梨苑凭什么抢我边瑶白的人?”
“稍安勿躁。”黑衣人轻声细语道。
“是你说的,我只要替王爷挡那一箭,我就可以当上煜王妃的!王爷就会娶我的!为什么?为什么王爷到现在都没动静?你是不是在骗我?”边瑶白紧蹙眉头,质疑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做出害怕王爷的模样,他自然会靠近你。”
“我又不怕他,为什么要装出害怕他的模样?”边瑶白很不理解。
“你想抓住煜王爷的心,就必须这样!”黑衣人一双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那我这次也按你说的做,我就真的能当上煜王妃吗?”边瑶白再次质疑道。
“只要你收起自己的坏脾气,让全王府里的人都可怜你,你自然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包括煜王妃之位。”黑衣人淡淡道:“还有你这个眸子生得很像赵洺溪,只要你好好利用,她的一切就都属于你了。”
“我的眸子真生得像她吗?”边瑶白缓缓抚上自己的眼角,讷木道。
“嗯,像极了。”黑衣人说完这话,走出了北院,刷的一声就飞上了屋檐。
又撂下了一句话,“只要你让琰宸对赵洺溪产生误会,那你就有机可乘了。”
“我该如何让他们产生误会?”边瑶白跟着那抹身影,走出了屋子。仰头,冲着屋檐高喊。
可迟迟没有人回应她,她一下泄了气,毫无头绪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纳闷道:“她不会又在骗我吧?”
正当她思绪渐渐飞远时,宋家谷端着一碗药汤,手一直颤颤巍巍的走到她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