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五郎娶亲
途中许多波折,但好在陈三郎身边如今多了几个护卫,倒也有惊无险,及至下山时,便已是第二日黄昏了。
陈氏众人十分隐蔽,在一间小小民舍会和,众人因都晓得轻重,早早便备了各类药材等候,待陈三郎带着献容一出现,忙急急地引了他进去,天黑之前,伤药便已送至献容手里。
献容喝过一碗药,清醒后便寻了陈三郎商议,因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众人便换了一身行头,陈三郎与献容扮了去洛阳寻亲的夫妻,三更时分,一辆十分低调朴素的马车便偷偷地朝着洛阳出发了。
此番来寻献容的,都是受了重赏,那些江湖人并不在意这对小夫妻,见得这户人家偷偷走了,还隐约松了一口气——走一个,便少一个与他们分赏金的人呢,又如何不欢喜?
陈三郎与献容就这般偷偷上路,不敢停歇,在马蹄得得中不知过了几日,才终于到了洛阳城门处,献容偷偷打量洛阳城外三道拱桥,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但这种感慨不过维系片刻,便被上前盘查的官兵打断:“洛阳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久留!”
献容这才回过神来,刚要去掏身上的信物,却被陈三郎不动声色按住了手:“既已至洛阳,你我更得小心行事才是。”
掌下翻动,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落在那盘查的官兵袖里,那官兵抖着袖子掂量一下,这才满意,手一挥,大声道:“来寻亲的,只管放行便是。”
二人这才顺利进了洛阳,马车却仍不敢停,一路向前,及至拐进平康坊,停在兴晋侯府门前时,才有人开门。
见了献容,却不意外,忙急急将二人迎进去,及至进了正院里头,一个人已等得十分焦急,还不待献容出声招呼,便已上前来:“阿容,你担心死我了……”
隔了一年,再看到羊五郎,献容竟突地生出些恍如隔世的感慨来:“五兄?”
“五兄?”陈三郎听得献容这声唤,游离的神智重新归回大脑,定睛一看,正是他十分讨厌的羊五郎,顿时没了好脸色:“羊弘,多日不见了!”
声音冷得像冰。
羊五郎听得他这声丝毫不客气的招呼,却并不在意,反而向后头招招手:“阿念,你来,来看这是谁?”
羊五郎身后,一个挽了头发,作妇人打扮的妙龄女郎这才双目含泪地走出来,见得陈三郎,膝盖一软,便拜倒下去:“三兄,三兄……”
竟是陈念。
她怎会在此?
陈三郎不由十分怀疑地瞥了羊五郎一眼,羊五郎收到这夹杂着冰渣子的眼风,不由挠了挠头,尴尬一笑:“阿念如今与我成了亲,已是我夫人了……”
成亲?
可怜陈三郎奔逃一路,被这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直砸昏了头,听得成亲这话,顿时暴跳如雷,往日风度全然不顾:“阿念,你,你!”
他“你”了半日,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今这般,算是什么?!你,你实在太过放肆!”
陈念心中本就发虚,听得陈三郎声声斥责,鼻子一酸,顿时掉下泪来:“三兄,阿念本就心悦五郎,如今得嫁于他,此生已然无憾了……”
无媒无聘,便是私纳了。如此这般,便是做妾也无憾吗?
陈三郎欲再多言,可看到陈念眼含泪水,再多的话便也只能吞回腹中,只狠狠道:“这是何时之事?”
二人便自去了角落说话,只留献容与羊五郎站在一处。
分别许久,两个人都比往日多了几分陌生,纵然站在一处,也总是觉得仿佛隔着一层,不如往日亲厚,安静许久,羊五郎才的目光才落在献容凸起的肚子上,不由十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