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笑了一声:“没有什么意思。阿容,我与你说的那些话,你仔细想过了吗?”
他从腰间褪出一个嫩绿的荷包来,将里面的钥匙倒了出来,捧在手心里,递到献容面前:
“你可想好了?这东西,你收,还是不收?”
“我……”她有些犹豫。
司马衷摆了摆手:“我给了你三日思考,可我现在瞧着你却是人没有下好决心。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他顿了一下,“想好了再回答我,你收,还是不收?”
他紧紧的盯着献容的眼睛,自然也能瞧见她的挣扎。
他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会再次被拒绝,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悄悄的攥紧了。
“我……”
献容有些紧张地望着他,望着他那只稳稳举着的手,或是因为举的时间过长,他的手已悄悄地开始晃动,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他的额头上已悄悄地渗出了汗水。
不知怎的,献容忽然想要叹息。
想当初,她也是如此卑微地将自己一颗真心送到那人手上,却被那人肆意的践踏。他早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便已死去了。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那个践踏的人却成为了自己。
如今的司马衷便如当初的她一样,若自己如阿兄一般伤她的心,她又怎么做得出来?
毕竟,那桩最大的事,欠阿兄的最后一份情,她还没有还清……
不知不觉中,她已将自己的手搁到了司马衷的手心上,紧紧的抓着那枚钥匙。
刚要收回,却被司马衷反手握住了。
“阿容,这一次你接了,便再不能后悔了。”
再不能后悔?
那又如何?
她这一生下了决定的事,从来便不会后悔。即便是真的悔了,可路既是自己选择的,即使是跪着,磕得头破血流,她也一定要将那条道走完。
她笑了一声,声音里便有了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坚定和温柔:“陛下,阿容不会再放手了。”
这一刻,望着这样的献容,司马衷的心里竟有了此生都从未有过的满足。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阿容这小姑子,脾气不好,又倔得像头驴,可他每每看着她时,却总是要忍不住想让着她,宠着她。
他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比她长了许多年岁的缘故。
司马衷伸手将献容揽入了怀中,他的大掌按在这个小人儿的头顶上,闻着她发丝间传来的馨香,心里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误会被解除,两人之间那种隐约的隔阂在这一刻似乎也因献容的服软悄然不见了。
有脉脉温情在殿内流淌着。
本就是新婚夫妻,如今那种疏离感既然没了,又分床好几日,二人都有些不习惯。
小别胜新婚。
献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当她摸到脖上那个小小的钥匙才想起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像是鬼迷心窍的,怎么他一说给,自己就接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
她怎么如此大意,竟将它抛之脑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