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孙秀。
他见到献容的动作时,不由愣了一下,但下一刻,他已回过神来,大步地朝着献容走了过来。
“见过殿下。”他朝着献容行了礼,又解释:“今日我奉赵王令,特留在宫中值守。”
献容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原来竟是舅父。”她的手仍背在背后,“许久不见舅父了……原本,阿容应该设下酒宴招待舅父才是,不过现下夜已深了,又是禁宫,舅父在此实是多有不便……舅父,您若还有要事,便先请吧!这宫中安危还得指望您呢……”
她的话不过说了一半。
事实上,她是甚不满的。这种不满,不止是对孙秀贸然闯宫的不满,更多的,却是对司马衷的——堂堂帝王,竟让一个外臣在内功行走,甚至,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地就直接闯入了自己的寝宫,甚至在自己的面前夸夸其谈,他何德何能竟然嚣张至厮?
“这个不急。”孙秀一摆手,目光却落在献容怀里黑乎乎的一团上,“今日我听说宫中甚是不太平,这才想要来见见阿容……殿下,我这也是关心你。你怀中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献容的手向后缩了一下:“没什么,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宠物罢了。”
她忙心虚地望了一眼孙秀,待见到孙秀似乎并不在意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刚要继续说话,却听得孙秀说道,“阿容,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同舅父说的?”
同他说?
他不过是自己的外家,又蛮横专权,更是司马伦座下走狗,她与他有什么好说的?
献容忙摇了摇头:“无,无。”
她只觉时光在这时突然被无限地延长了。他怎么还不走?他不走,自己又怎么看那封迷信?
“阿容,你当真没有什么想要同舅父说的么?”孙秀又问了一遍,但见献容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十分失望。
原本,他看着这侄女甚是貌美,行事又大方稳重,更是不失机灵,这才放心让她做这个皇后,也好图谋日后才是……
但今日他却听说献容与司马衷起了争执,心中甚是不放心,这才特意去了赵王府中,得了赵王同意,这才将羽林军的令牌拿了入宫来。
还不是因为担心献容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罢了!但见献容明似乎根本不懂,心中不由暗暗焦急。
他见献容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只鸟儿,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似的,不由更加生气了。
这个蠢货,莫非真当自己是在闯宫不成吗?
若不是怕献容这边出了什么意外,日后不方便行事,他又怎会深夜入宫?要知道,深夜闯入皇后寝宫,这可是一件十分冒犯的事情,若是不处置好了,饶是他是赵王心腹,却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再看献容时,更觉得对这个皇后不满意了起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换一个听话的来……
不过,如今帝后既有了嫌隙,那也不迟……
孙秀这人,从来都是被人赞他素有急智,不过一转眼,他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