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望向兴晋侯府的方向,见那些人的动作终于变得焦急了起来,这才对着献容说道:“阿容,你想不想知道孙氏,就是你母亲那肚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
献容转过头来,震惊地望着司马衷。
他知道了些什么?
似是看出了献容的惧怕,司马衷微微一笑:“你放心,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便一个字不会知道。”
他将献容的手撒开了,转了身,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声地说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献容很快就知道了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司马衷一走,便有人前来将献容一路护送着回到了兴晋侯府。
羊玄之正在书房里急得团团转。
他一听说献容回府的消息,忙不迭地让人领着献容到了他的房内,又让所有人都下去了,这才低声对着献容说道:“阿容,你究竟怎么回事?昨夜你一夜未归,我问你五兄,你五兄却丝毫不知……我们又在院子外面捡到了你五兄的斗篷,阿容,你究竟去了何处?”
他的声音里,满是对献容的痛心疾首和责备:“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子,又马上就要做皇后了!你怎能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让我怎么同陛下交代?”
献容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只好沉默地望着他。
望着望着,两颗泪珠儿却忽地滚了出来。
她想着自己这一夜来所受到的惊吓,想着司马衷对自己的那些诘问,还有那被司马衷抢走的短笛,和他自顾自地将自己抛在悬崖峭壁上的行为……
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父女天性。羊玄之瞧着献容如此伤心的模样,犹豫着抬了抬手,终究是忍不住将献容揽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有着经年沉淀的墨香,那股带着父亲身上所特有的温度几乎将献容的眼睛都熏疼了。
事实上,一直以来,她与羊玄之之间都有着一层隐约的隔阂,是失散多年的生疏,也是羊玄之从未对她表现过亲近之意的疏远。
但这时,她闻着羊玄之身上的那股墨香,和他轻轻拍在自己肩膀上,笨拙地安慰着自己的动作时,那种隐约的隔阂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瞧着献容难过的模样,羊玄之到了嘴边的责备却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安抚地轻拍着献容的肩头,终于想起来自己要说些什么了。他两只手按在献容的肩头上,将献容扶直了,又小心地将她面上的泪水全部擦拭干净了,这才温声说道:“告诉父亲,我的小阿容昨夜究竟去了哪里?昨夜你未归,父亲都快担心死了……你母亲如今身子不好,若你再出了什么事,叫父亲如何是好?”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献容,又仔细地瞧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若你受了委屈,便告诉父亲,父亲来替你做主……阿容,你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昨夜出府,定不是你的本意,是不是?”
但他瞧着献容虽然伤心,却衣衫整洁的模样,心里又放心了几分,刚要说话,却瞧见献容的肩头上面披着一件黑色的,一看便知是男性才会穿的斗篷时,目光忽地凝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