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信念崩塌

这么多日子，阿容终于舍得关心我了？”

献容皱起了眉，“五兄别开玩笑了，你与我老实说说，你昨日究竟去了何处？又见了什么人？他们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他们有没有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希望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羊五郎见献容板着脸，一副十分严肃的模样，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他坐直了身子，又嗅了嗅自己的袖子，“阿容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他忆起昨日石崇与几个友人起哄让他随着酒服下的那丸药，初时，他只觉得那东西分明是败酒的东西，让原本的玉液琼浆都变得十分难以入喉，但过了没多久，他却觉得整个人都像得道成仙了一样，飘飘然的，走路时都仿佛踩在云里，脚下软软的，又非常燥热。

还有，他平日里原本已十分满意自己的面色了，但昨日服了那药之后再照镜子时，却觉得自己一张脸似乎变得更加通透了，就算在夜里，也显得自己面色如玉一般温润。

甚至，就连一同饮酒的那些人的面色也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了。而且，他们似乎早有准备似的，服过那药之后，便纷纷换上了宽衣大袍的旧裳，他们或是散了头发一路狂奔这，或是伏在地上嚎啕大哭，高声谈论着政事。那时，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十分放纵……

这时再回想起来，羊五郎便觉得十分不对劲了。便觉得十分不对劲了。那药似乎药性极大，他努力地散发了整整一夜，仍觉得有几分飘飘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药物，才能有如此奇效？才能令得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士子们做出如此有违自己身份的事情来？又是什么原因，能够令得他们放下平日的架子，反而像竹林七贤们一样，狂放不羁？

羊五郎有些紧张：“阿容，石崇昨日让我服了一种奇药，说是，说是……”他的眼珠胡乱地转悠着，“说是于某些方面甚有奇效……石崇说他自己也经常服用，并没有什么问题。”

石崇？

这事怎么会同他扯上关系？

献容又靠近羊五郎闻了闻，仍觉得那味道十分刺鼻，但她还是没有丝毫头绪，便同阿南道：“你来。”

阿南这走到羊五郎面前，不过将目光在羊五郎的身上一转，便收起了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起来。

“这事不对劲。”阿南又仔细地嗅了嗅，扯着献容到了一旁，让她离羊五郎远一点，这才问二人：“你们知道何平叔吗？”

“那是什么人？”献容不解。

“我知道。”羊五郎抬了抬手，“他本名何晏，出自南阳何氏，这人幼年丧父，后来做了魏武帝的公子，这才为世人所知。据说，这人长得甚为白美，有一个典故叫做何郎傅粉的，便是说的这位何平叔……”

羊五郎有些得意：“他与夏侯玄，王弼等人倡导玄学，竞事清淡，正是我大晋玄学创始人之一，传闻他甚为好酒，每每饮酒之后，便喜欢到大街上疾行。他最出名的一句话是……”

说到这里，羊五郎的声音忽然一顿。

阿南似笑非笑地：“五公子，何平叔最出名的一句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