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濮阳王府的两个护院,那二人虎口生着老茧,目光炯炯,两侧的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十分不好对付。
一瞧见他们,便将手中的长剑指了过来,“什么人?”
羊五郎放开了献容的手,整了整衣冠,放缓了步子,又将一双手负到背后,如闲庭散步般走到他们面前。
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那二人一听了,便立刻收了长剑,对他一抱拳,“五郎君,请!”
十分恭敬的模样。
羊五郎这才转过身来,将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还不随我上来?”
献容这才上前来。
她低着头,竭力做出一幅谦卑的模样,紧紧跟在羊五郎身后。经过那两个个护卫身边时,她分明听到那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发出的一声不屑的冷哼。
她十分不解,却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只屏着一口气,十分小心翼翼地跨出了那道并不高的门槛。
门外,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广场,但好在已经不属于濮阳王府的地界了。
广场上,早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献容的心不由揪了一下,她几乎不敢再看下去。
或许,这一次真的会死在这里……
她小心翼翼地往领头的那个人望过去,待看清那个穿着碧色衫裙的妇人时,心里悬着的那口气才终于呼了出来。
那人正是孙羊玄之之妻孙氏,她的继母。
孙氏一瞧见他们二人,便快步上前来拉了献容的手,“怎么这么慢?”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不住地打量着献容,“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五郎,不是交待过你要好好照顾阿容吗?”
又忍不住瞪了羊五郎一眼。
羊五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婶母,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此处实在不安全,我们还得先离开才是。”
“五兄说的正是。”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不想让孙氏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挣开了孙氏的手,一边往马车上爬,“我们还是早些出发吧。”
马车上,红玉和阿南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刚一坐稳,便听得驭夫一声“驾”,身子因着惯性,她一个俯冲,险些栽到门框上。好在阿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这才不至于让她撞上去。
她感激地看了阿南一眼。可下一刻,她想到这阿南和刘曜的纠葛,不由又有几分惆怅。
她不着痕迹地拂开了阿南的手,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窗棱,又低声嘱咐:“你们也抓稳一些。”
“是。”
她们三人都不再说话了。
一时间,马车十分安静,气氛便显得十分紧张,又一路颠簸狂奔着,将角落里那张焦尾琴都震得发出嗡嗡的声音来,她们三人紧紧地相互牵着手,都将那琴死死地盯着,几乎要在那琴上看出一朵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马车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