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再说话,房里只剩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有点冰冷,还有点突兀。
今儿大概是要去军队,他穿了中衣后,顺手将袖口收紧,才又穿了外衣,捋平领口,系上腰带,然后取了件半袖外衫。
“但也别睡太久了,晚些时候接言哥儿过来”
顾承御出门前丢了这么句不咸不淡的话。
望着他步步远去的壮硕背影,允今安却是陷入了沉思。
言哥儿今儿要来的早些,大抵是年龄见长的缘故,这次的言哥儿个头高壮了些,性子也沉稳了不少,就连侯府下人以“为夫人身子着想”的借口一一检查了他带来的月饼,把那些个糕点掰得稀碎,连同精致的凝露羹也被搅和得遭乱,他也不说半句。
见了姑母后,直说自己过得很好,告诉她,他近日身子利索多了,不像从前那样吃药,也不似从前那样胆小了;
告诉她他平日吃几碗饭,睡几个时辰,平日都在看什么书,心德如何,上学时,先生如何夸赞他写的文章,
说的起劲了,他又说要写几幅字,让姑母看看他可有长进。
午后,和姑母用了茶点后,他又告诉她,明澈舅舅和父母亲那边他已亲自去祭拜过,叫姑母切记珍重。
今儿姑侄俩还算顺意,除了那盒被下人捏碎了的点心,大半天下来也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们。
不过允今安也知道如今形势,太阳刚落山,她就叫吉祥送言哥儿回去了。
大抵是她时间掐的准,言哥儿出门才一柱香的功夫,顾承御就回来了。
和往日一样,回来得不论早晚,两人也没什么话,像是陌生人一样,一个人坐在小榻擦着刀口,一个人则静静看着书。
“听说,下人不长眼,弄坏了言哥儿给你带的糕点。”
到了夜里,沐浴回来的顾承御瞧见她还没上塌,便随口问了句。
“前车之鉴。”看她没说话,顾承御就冷笑,“下人,也是按规矩办事。”
“知道了。”允今安合上妆匣抽屉后,轻声道,然后径自转身去了净事。
等她再回来时,他已在榻上了。
他也很安静,笔挺的躺着,毫无情绪的闭着眼,像是浅睡养神,但更多的像是静静等候着猎物来临的猛虎。
事实与她想得倒也不差,在她上塌,甚至还来不及放下床幔的那瞬,就被苍劲有力的手腕挽了去。
允今安心下一沉,在湿热带着略微急促的呼吸凑过来的那瞬,她下意识的就侧过脸躲开了。
他也毫不示弱,搂着她那手上了劲儿,另一手就托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