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漠地转过脸去,眼中满是不屑,仿佛提起阮梦晗都觉得是耻辱一般。
淑妃见状,只好解释道:“殿下,阮梦晗与侍卫私通, 被人当场拿住,您爱她怜她,不肯在得到她的心之前碰她,可她与那侍卫确实被捉奸在床,而且被抓住时已非完璧之躯,事实确凿,她本就该死!若非中毒身亡,私通的罪名该受何等处罚,您心里该很清楚吧?”
萧煜宁如痴呆了一般,忽然瘫软在椅子上,眼中满是绝望。
淑妃继续道:“按照宫规,私通是要被剥光示众,再凌迟处死的,太子妃对阮良娣下毒,也只是为了让她走得不那么痛苦而已。可是没想到,如今却被这起子人拿来作为陷害太子妃的把柄,殿下,您莫要着了别人的道啊!”
萧煜宁只呆呆地坐着,也不知是否听进了淑妃的话,整个人如木偶人一般,一动不动。
皇后冷声道:“作为我朝太子,岂可被儿女私情一直牵绊?当年你那样宠爱她,置整个王朝于不顾,甚至要为了她辞去太子之位……你想过没有,这样的泼天恩宠,她能受得住么?她早已是整个天元朝的敌人!即使当时没有私通的事情发生,她也绝活不了太久。”
萧煜宁依旧纹丝不动,但是眼底却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之色。
风轻絮握住皇后的手,道:“母后,您先回去吧,阿宁一时接受不了,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吧。”
皇后爱怜地摸摸风轻絮的头,站起身,却又冷着脸对萧煜宁道:“这宫中多的是耐不住寂寞的女子,有什么可怜惜的,既然人都死了,便都忘却了吧,与其日日思故知,不如怜取眼前人。”
皇后与淑妃走后,风轻絮也不说话,只默默坐在一旁,脸上的疼痛没有减轻半分,似乎已经肿了起来,身上被撞伤的地方也隐隐痛着。
但她知道此时萧煜宁心中的痛苦比她身体上的痛苦要重得多,时隔多年,忽然得知这样的真相,绝不是一时片刻能接受的。
不知过了多久,萧煜宁才沙哑地开口:“小晗是被冤枉的吧?那个被派去侮辱她的侍卫,是父皇还是母后的人?”
风轻絮沉默半响,道:“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去寻根究底,最终只会平添痛苦罢了。”
萧煜宁忽然笑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若是我没有那般宠爱她,若我没有为了她去做那些荒唐的事情,父皇母后便不会迁怒于她,她也不会受辱而死,是我害了小晗!”
萧煜宁忽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抬手又要接着打,风轻絮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阿宁!”
萧煜宁怔怔地看着风轻絮,见她半边脸已经肿起,却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心中五味陈杂。
他抚摸着风轻絮的头发,道:“是小晗自己一心求死,所以你才下了毒,是不是?”
风轻絮轻轻道:“那日母后要当场将小晗以宫规处置,你也知道,对于私通,宫规的处罚简直是让人受尽屈辱与痛苦。于是我便以小晗是东宫中人,应由我来行宫规为借口,将小晗带回东宫,名为监禁,实则保护。我想等你回来再处置,但是小晗却因受辱而不愿再见你,迟早是一死,她希望自己能在世间留下清清白白的形象。于是我便与母后商议,既然只是要小晗的性命,何必再让东宫名声受损?母后性格倔强,要坚守宫规,还派了人来督促行刑,于是我便在柿饼上洒了砒霜,看起来如柿霜一般,德阳宫的人并未察觉,才得以让小晗体面地走完最后一程。母后见小晗已死,又有我的劝说,便也不再追究,将所有知情人处理了,等你回来时,便是小晗自尽的场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