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不解地问道:“难道就是因为阮良娣救过殿下,殿下便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她吗?可是主子您也救过殿下啊,而且是以命相救!”
“锦瑟,你不懂,”风轻絮轻轻地笑,“我救阿宁时,他昏迷不醒,对当时的一切全然不知,醒来以后心中只有感激。但是他在湖底时却是清醒的,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锦瑟,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到极点、只能等待死亡来临的瞬间,如果此时有人向你伸出手,那他便是你的神,你一生的信仰……”
风轻絮将那些故事耐心地细细说与锦瑟听,眼眸深处暗流涌动,似有洪水要决堤而下,却又被千疮百孔的堤岸死死拦下。
锦瑟似懂非懂,却听得入了迷,明明一切那般不可思议,却又似乎理所当然。
那段不甚遥远的故事,那个曾经受尽万千宠爱的人,都在她心中一点点描画出清晰的轮廓……
风轻絮并没有等太久,很快他们便开始发出了后招。
只是风轻絮没想到他们会选在十五这日,显然蔷薇将她的事情已经事无巨细地讲与他们听,他们自然也知道了风轻絮在十五这日是意志最薄弱的一天。
这日萧冰卿与萧逸庭一同来到景和殿,萧逸庭是为了风轻絮这日蛊虫发作而来,萧冰卿却是因为来宫中向皇后请安,被皇后留下来用了午膳,又逗留了些许时间,正要出宫时,刚好碰见萧逸庭,听说萧逸庭要来为风轻絮看病,便索性一同前来了。
风轻絮看着萧逸庭一脸无奈的样子,便知道他定是被萧冰卿缠了许久没有办法之下才带她过来的。
萧冰卿见风轻絮安然无恙地坐在院中看书,便奇道:“太子妃嫂嫂,萧逸庭说你病了,怎么我看着你一点病态也没有呢?”
风轻絮若无其事地道:“冰卿满腹诗书,岂不闻扁鹊曾告知蔡桓公’君有疾在腠理’,蔡桓公不以为然,之后,蔡桓公之病从肌肤到肠胃,及至骨髓,最终无药可医,由此可见,世间的病往往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能看得见时,也许已病入膏肓了,萧逸庭既能看出表面无恙的我身患有疾,反而是件好事,不是么?”
萧冰卿点点头,深觉有理,不禁在看萧逸庭时也生出了几分佩服之色。
而萧逸庭对风轻絮能如此面不改色地撒谎的相关技能也是十分佩服。
风轻絮见萧冰卿已然相信,便转移了话题,道:“冰卿妹妹今日怎么得空到宫中来了?还特意来这东宫走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