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分析了下,认为老妇人家,可能有个像贾氏一样的儿媳。分明家境还好,也有挣钱的本事,却因为晚辈不够孝顺,就沦落到,快过年了,还来街边卖吃食讨生活。
“在今年,怕是请人做活儿的,也少了。”顾盈盈感叹道。
“可不是吗?”老妇人一提到这事,也是一脸无奈。
原来,她还能把租她屋子的妇人们,介绍到西街的亲友家,给人煮饭,或者是介绍到浆洗房洗衣甚的。
如今,好些人宁愿让家里的婢女们,多做点活儿,也不愿意再钱请外人了。
浆洗房的生意,也因为一些游客们少了,只能接点本地人的活儿。勉强维持生计,也赚不了多少银两。
“……所以在今年,家里的好几间屋子都空着,没有租出去。我和我家老头子,一下子也少了好些银两。”老妇人无奈地摇头,道:
“唉,难呐!”
走进店铺里,顾盈盈和秦氏她们一起,把带来的礼物,送给孙莺他们了。
坐在隔间里饮茶,闲聊之时,她也听到孙莺说了,今年的新面粉,很快就卖完了的事。
卖完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的问题就是,新的面粉,是从何处得到的?又是为何,在很多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卖完了的?
孙莺唇角勾起一抹无奈,“能给我们粮食的,你想,还能有谁?不让我们说出去的,除了他,又还能是谁?我们做小买卖的,除了听话,一切照办。又还能如何?”
“那你钱买了他的面粉,收据,总是留下了的。”顾盈盈想见到收据,在回去后,才好说给徐爷爷听。
到时,只等到徐充一领军归来,就能在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找那个饮人血的颜知府算账了!
孙莺吓得,端着茶杯的手,蓦地颤抖了下,好在是没把茶杯给滑落在地。
良久,才道:“跟他谈生意,赔本也不敢说不!收据,更是不敢提。好了,盈盈妹妹,这事,别提了。不仅是在我家别提,等你们回去了后,更是别跟人提起。”
顾盈盈瞥见了孙莺眼神里的担忧,知道她害怕,也是为了她们好,才这么劝的。可她却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被人算计了,还不敢吱声儿?
哪怕那个人是锦霞州的知府,可也有能说理的地儿。
有理还怕恶人?太懦弱,太傻了不是?
在离开了孙家之后,顾盈盈想去另外几家粮铺看看,好打听到更多的事。可是秦氏不允许,祝氏也劝她,还是别去了。
说是在年前,就装作糊涂,啥也别问,啥也别管了。
她当面是答应了,可在回家了后,又寻了个机会去府城。是跟馨兰妹妹一起去冯姨家,约了冯姨,三人一起坐着牛车出来的。
把带出来的洗发水甚的,送到兰儿姐姐那儿了,就说是要和馨兰妹妹一起出去逛。由兰儿姐姐领着,出来逛了好几家粮铺。
那几家粮铺的掌柜的,也和孙莺说的一样,没有新的面粉卖。
同样也是说的,之前买的,也没有收据。
只有距离港口很远的,那家粮铺的掌柜的,跟顾盈盈说了好些大实话。
“他们是强行把面粉卖给我们的,不管我们要不要,都必须买,还不能讨价还价。更还有一点,也是你无法想象到的,他们让人卖给我们的面粉,全是用新袋子装的,黑色的袋子,上面什么字迹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