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霆粤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那既然这些事,我们彼此心里都有数,就不要每次都提起了,好不好?”温采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微微调低了椅背,“我有些累了,劳烦苏总到的时候叫我一声,好吗?”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很快就打起了瞌睡,苏霆粤将车开得飞快,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只是在一个红绿灯口等红灯的时候,苏霆粤见她睡着的模样,似乎是有些怕冷,便随手拎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不情不愿地仍在了温采身上。
温采有些被惊醒了,却只睁了睁眼睛,见还没有到,就又闭上了眼睛,借着他外套的温暖继续睡。
就在这时,隔壁车道一辆并肩等候红灯的保时捷,忽然缓缓降下了车窗。
苏霆粤一偏头,就看到了里面驾驶座上的宋席远,此时此刻,他正靠着车窗,百无聊赖地抽着一支烟。
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视线,宋席远这才缓缓转过头,与苏霆粤目光相对,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没有看见他旁边坐着的温采。
苏霆粤见状,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等到绿灯亮起,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宋席远依旧停在原地,丝毫不顾后面漫天的喇叭和谩骂,慢条斯理地抽完一支烟,这才重新起步,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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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采回到家,简单清洁了一下自己,很快就睡着了,可是没睡着多久,她就听到了奇怪的声响,被惊醒了。
悄无声息地下床,走到客厅,才发现那声响似乎是从她的大门那里传来的,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撬她的门!
脑海中接收到这个意识的时候,温采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就是报警,拿出电话拨了出去,那边却是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
外面的撬门声忽然越来越响,隐隐约约伴随着有人说话的声音——
“……就是这家那个小娘们儿……爸爸可有钱了……”
“……看报纸杂志上的照片,长得还很不错呢……”
“……发达了……还能好好玩一玩……”
温采呆站在那里,听到门外传来的猥琐笑声时,几乎下意识地,飞快地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是看见那个号码显示在屏幕上,竟然是陌生号码时,温采一下子怔了怔,随即才想起来——她和宋席远已经分手了。
这一认知忽然猛烈地刺激了她一下,下一刻,她猛地掐断了电话。
楼下,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里,某人看着亮起的电话屏幕,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勾起来,电话屏幕忽然猛地又暗了,连带着他嘴角的笑意,一并暗了下去。
温采咬咬牙,拨通了苏霆粤的电话。这种时候,找他这样的人,应该还是有点用吧?
“喂?”
深夜里,苏霆粤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冷静清醒,温采却没那么镇定:“苏总!请你帮我打电话报警,有人在撬我的门,我打不通11o的电话……”
“你在耍什么样?”苏霆粤语气之中明显带着怀疑。
“我……”温采欲哭无泪,“他们有好几个人,我真的很害怕——”
温采话音未落,“哐当”一声,她的房门忽然被人猛地打开了!
“啊——”温采吓得尖叫一声,却在看清楚走进来的那个人时,彻底没了声响。
宋……宋席远?
宋席远脸色阴沉地走进来,松了松领带,冷眼看着她。
温采有些被吓傻了,还伸过头,想看看他身后,之前撬她门的几个人去了哪里,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楼道。
下一刻,宋席远反手锁了房门。
她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电话里,苏霆粤却仿佛察觉到真的出事了,喊了她一声:“温采?”
温采猛地回过神:“……没,没事了……打扰你了,谢谢你,苏总。”
她挂掉电话,仍然把手机紧紧捏在手中,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宋席远扯开领带,扔到沙发上,随后脱下外套,缓缓解开手腕处的衬衣扣子,一面解,一面清冷地笑:“苏霆粤?温采,你好样的。”
温采一怔:“你说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解完一只袖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袖扣,又不紧不慢地去解另一只,高级定制的钻石袖扣,在屋里灯光的照射下,投射出耀目的光。
温采一下子被那个光激得醒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一直在我楼下?你看着那几个人撬我的门,还是那几个人根本都是你找的?宋席远,你欺人太甚了!”
“我欺人太甚?”他眸光清冷,“是谁口口声声说爱我,一个短信发过来,就说要分手,分手不够半个月,就已经找到了另一个靠山……温采,是你欺我太甚!”
他们的分手,仿似一面无波澜的湖,虽然平静,却充满了诡异。
而这片诡异的平静,竟然一直到今天才要打破!
温采听了他说的话,忽然猛地转过身:”我们已经分手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不提?”他的声音逐渐接近,“凭什么你说不提,就不提?”
温采还没回过神,人已经被迫转过身,被他困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被逼迎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视,他的呼吸中带着淡薄的酒气,扑面而来,温采别过脸,闭上了眼睛。
宋席远却一下子就亲了下来,不由分说,将她的唇舌都堵得严严实实,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唔——”温采猛烈地挣扎起来,大力反抗之中,还抓伤了他的耳朵和脸。
宋席远大概是吃痛,终于松开她:“温采!”
“不要碰我!”一直竭力保持冷静的温采终于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请你不要碰我!你根本不爱我!你根本一点都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