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恨话对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并且他深深地相信她，她并不可能真的那样对他，并且她也深深地知道，暗魅无论如何，都不会害着九皇子的。

“凌儿，你舍得吗？”暗魅唇边的笑意依然不减，“你舍得伤害这样一个，对你全心全意的我吗？”

云凌语塞，她确实是舍不得，但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那种若有似无的情意，而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每个生命都是美好的，她再怎么狠一个人，也许也真的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

所以，云若儿现在还活着，所以，对于暗魅的种种小动作，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承认她的心还是过于柔软了，若然她可以绝情一些，再无情一些，那么云若儿这个首要的凶手就可以率先除去了。

“你不舍得。”暗魅坚定地下了结论，“不管是我的小打小闹，还是云若儿的罪大恶极，你都舍不得。”他像是在她脑子里装了窥视镜一般，将她的想法读了个清清楚楚。

云凌不悦地眯起眼，“不要自以为是很了解我！”说罢转身就往来路折返，暗魅其人太具危险性，她警告自己不可太过接近的，想来他的人也不难再留在自己身边了——她讨厌这种所有的心事都被铺于青天白日下的感觉，这让她没有安全感，并且感到生气，感到不被尊重。

暗魅在后头紧紧跟随着，瞧着她头也不回的倔强模样，他的心底慢慢地流出一抹柔情，那不同于他平时对她展示的那般嬉皮笑脸般的柔情，那是心疼，真真切切的心疼。

云凌决定还是先回皇宫里看看小焱的情况，暗魅在后头轻轻地开口：“他没有事。我让人送他回去了。”他微微地叹了一声，语气变得有些低落，“今天晚上来找你，是来跟你道别的。”

云凌脚步不停，脑后的长发一甩甩的，韵律优美，直击身后之人的心防。

暗魅快走一步一把将她抓住，语气中带有相当浓的无奈：“凌儿！你能不能好好地听我说一次话？”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云凌抿紧唇，“对了，将你在我身边埋的棋子给我挪走，你该知道的，我现在并不需要你的保护。”

“我救你一命，你护我一路，这笔交易从今天起结束！你我之间再也不需要再见面了！”云凌一口气说完，目光坚定。

暗魅唇边的笑容僵住，但不过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便恢复了温雅的模样，他叹了叹气道：“凌儿，你就这么讨厌于我？”

“并不是。”云凌斩钉截铁，“我对你无恨，也谈不起什么讨厌，你我之间不过苹水相逢，这一段交集过后，你我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暗魅，如今你掌管着全大陆最大的杀手组织，而我如今也掌管着烈焰，你该知道的，十杀的能力，比你并不差多少。”

暗魅点头：“你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有一件事你说错了。对于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并不认为只是一个交易。”他欺身上去，紧贴在她耳边低喃，“凌儿，乖乖地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