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卡尔森和梅赫梅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对视半晌,约翰·卡尔森眼睛里的那点凶悍和愤怒逐渐降温。
梅赫梅特说:“在你来之前,我也在跟大家说这件事,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真凶找出来。”
约翰·卡尔森到底没有放弃对他的怀疑,也并没有打算因为共同的愿望而跟梅赫梅特握手言和。
他说:“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气势汹汹地来,然后气势汹汹地走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大家面面相觑。
柳江霖意识到,这屋子里的每个人其实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梅赫梅特张了张嘴,应该是想要努力地说一些话,调节一下气氛。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这些天太累了,耗尽了他的精力和体力,他张开嘴的那一下,他的下一个动作是皱眉,然后抬起左手,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场面就这样安静了半晌,他才说:“我饿了,你们呢?要不一块儿找个地方吃饭吧?”
梅赫梅特打了个电话,立即订了个地方,然后就把地址发给大家,各自前往。
柳江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观察者。观察美国人的生活状态,观察他们的说话凡事,观察每一个人的特殊之处。她有一种自己在越陷越深的感觉,这种状态是好是坏,柳江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梅赫梅特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也不会在这个圈子里涉入这么深,以至于她这段时间,参与了他们这些人大大小小太多个聚会、派对,或者是私下的一些小活动。
一开始柳江霖觉得就是因为她自己一个人异国他乡,太孤独了,所以对这些社交活动从来不抗拒,后来她才意识到,她也并非抱着社交的目的跟这些人来往密切。还是太巧了,正好碰到了一群表演学校的学生,然后又碰到了一个跟她即将要演的戏的主题很相似的死亡案件。
柳江霖自然还是坐金莉莉和陈泽天的车。
“我感觉我这段时间基本上每天都要跟你们见面。”她笑言,“就好像我也在你们表演学校上学。”
陈泽天说:“他们虽然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们其实也很对你很感兴趣,你是一个真正的演员,而且演过很多戏,甚至连梅赫梅特在英国都看了你的电影,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还有不少人去搜索你。”
柳江霖:“然后他们就会发现我其实是在国内遇到了一些阻碍,所以才来这里的了。”
“还好吧,这边关于你的报道,基本上都只是停留在有一个偷拍你的狗仔因为意外死了,并没有对你本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陈泽天说,“你在国内遇到的阻碍,也不是一种舆论上的负面,不是吗?”
陈泽天说得没错,她在国内遇到的阻碍,跟舆论无关,而是跟大家对她的印象有关。
愿不愿意看到她,这才是关键问题。
“约翰·卡尔森冲进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进来了个歹徒来袭击梅赫梅特。”金莉莉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亲爱的,你知道约翰·卡尔森到底是什么来头吗?我之前都只知道金莉莉有一个校外的男朋友,却不知道她那个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陈泽天说:“听说是一个棒球运动员。”
金莉莉惊讶地瞪大眼睛:“我说呢,体格那么健壮,梅赫梅特明明也很高大,结果被他压制得都还不了手。”
“梅赫梅特并不擅长打架。”陈泽天说,“他的肌肉完全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
半路上,金莉莉忽然让陈泽天靠边停下来。
“怎么了?”陈泽天立即靠边。
金莉莉一句话没有说,迅速打开车门就冲了下去,扶着一根路边的栏杆,低头发出干呕。
柳江霖和陈泽天都跟着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