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冒汗的关青云膝行转过身来,同给谢云初道:“谢大人……罪人已死。”
“于谦超的案子,是你办的?”
闻声,关青云猛然抬头看向神情漠然,正用手指拨弄着烛火的谢云初。
摇曳烛火勾勒着那人精致如画的眉眼,分明该是如画卷一般赏心悦目,可不知为何竟让关青云脊背生寒。
他知道,谢云初这是来秋后算账了。
“谢大人,下官是迫不得已啊!当初三皇子掌权,下官若不按照三皇子的意思般,三皇子肯定要杀了下官的!谢大人应当知道三皇子独揽大权时,有多么跋扈,谁敢忤逆必死无疑啊!”关青云连连叩首,连声道,“下官自知对不住于谦超大人,下官……下官愿意去于大人灵前叩首谢罪!下官会在寺庙之中供奉于大人牌位赎罪!”
“这么说,关御史是承认,当初是受三皇子之命栽赃诬陷于谦超的?”
“是!都是三皇子之命!”关青云忙道。
谢云初视线从摇曳烛火上挪开,看向陈文嘉:“愣着干什么?还不记下来?”
陈文嘉应声,连忙坐下,提笔蘸墨记录关青云的话。
“那就说说吧,是怎么栽赃于谦超的,谁都牵扯其中,于谦超重伤入狱之后,又对于谦超用了那些刑……”谢云初理了理衣袖,调整坐姿,左臂担在坐椅扶手之上,撑住下颚凝视关青云,“若是关大人有什么地方没有说全的,一会儿自会有人来补充。”
这人……自然是刚同陈文嘉一同来的这些人。
关青云战战兢兢,事到如今,他不说让旁人来说,为了洗脱他们自己定然是什么都往他的身上推,还不如说了。
关青云老老实实交代了如何陷害于谦超……
“不过,于大人手中茂州知府的亲笔文书,下官并没有真的毁去!”关青云连忙道,“那文书就在下官这里,不知道……能否将功赎罪?”
“你这是同本官讲条件?”谢云初抬了抬眉。
“下官不敢!”关青云连忙道,“只是,下官……只是希望能将功折罪。”
“将功折罪?”谢云初坐姿未改,眸色平静,连一点嘲弄的涟漪都看不到,“你倒是同本官说说你有什么功?你以为那文书至关重要?罪人三皇子如今已经伏法,茂州知府可还活得好好的,既然茂州知府能写一份这文书……难不成不能写第二份?”
关青云喉头一紧,额头的汗顺着下颚滑落。
是啊!如今三皇子已死,新皇登基,且新皇信重谢云初,别说让茂州知府写一份,就是写十份……茂州知府也不敢不照办。
“接着说吧,谁都对于谦超……动了哪些刑具?”谢云初端起茶杯。
正在提笔记录的陈文嘉握着笔的手不住颤抖,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子,他想起于谦超和周浮白入狱,他因于谦超和周浮白都是谢云初的人怀恨在心,对付不了谢云初,便往这两人身上使劲儿……
两人身上的刑,多半还是他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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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