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剑宗的消息,有谁能比他们自己更清楚呢?
他们究竟是在找什么?……
管朝奉正趴在柜台上出着神,眼角间却瞥见个人影走进门来。
管朝奉不动声色地站直了。
无论如何,做好生意是最重要的。
修炼多年的目光一眼就盯在了进来的女子身上。
是个很年轻的女子,最多十六七岁,一望而知不曾嫁人,还是个闺女。
生得面目姣好,却毫无妆饰,满头乌发也只是梳成了最简单的辫子,连朵都没戴。再加上白衫翠裙,质料都是寻常细布,看起来应是普通庄户人家,家境不过温饱而已。
没带包袱,裙上也没系荷包,但她进门时紧紧捏着袖口,想必要当的东西是在袖中了。
房产?地契?小件首饰?金元宝?……
管朝奉在心里数着能藏在袖袋里的物件,同时正了正仪容。
这些东西都没多大,但值钱是真值钱。能让这么一个未婚小娘子抛头露面来典当,显是她家里没有能做主的人了,待会在估价上不免要卡她一卡。
只是还不知道,她要钱是做什么用的呢?
……
白筱筱一进门便看见了柜台后的朝奉。
当铺柜台高,通常来当当的又是急需用钱,朝奉多半鼻孔看人,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这家的朝奉刚一照面,就对她和气地笑了一下。
白筱筱顿时放了一半心,故意慢条斯理地道:“请问大叔,我家有件东西,是老辈人留下来的,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也不知价值几何,能不能劳烦大叔给掌一眼,估一估价?”
她假作不认识那玉牌上的字样,肚里早编好了这一番话,除非陈青城本人在这里,旁人怕也看不穿。
这还是受了那强盗的启发,才想起古风世界的市井乡民,多半是不识字的。
她贸贸然拿了天问剑宗的剑牌出来,也不知是否有人认得。要是不认得还算好的,万一碰上谁冒用门宗名义,或者竟是这门宗的对头,岂不是把自己和陈青城都陷在了里头?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自保。
那朝奉听了,却立刻露出些难色:“小娘子,要是首饰头面估价,何不到珠宝行去问?我们这里小本生意,怕是也看不明白。”
摆明了是嫌她不当当,倒想白得个价格行情。
白筱筱也不急,在衣袖中握紧了玉牌,缓缓抽出手来,却不递过去。“不是首饰呢。就因为我看不明白,才请您给看看,若是值得些钱,刚好当了换米面。家里已是揭不开锅了。”
揭不开锅?我看你说话中气还挺足的呢!
管朝奉眼看着这小娘子假痴乔呆的,不免心里有些气,她说要当当的话,也只道是随口敷衍。
但看她一手握着那东西又不撒开,又好奇起来,心想看看总是不妨的吧?
看了货,才有买卖。
管朝奉想着,便点了头,伸手道:“小娘子,请借尊宝一观。”
白筱筱这才放了手,将那墨玉牌递到柜上去。
管朝奉只看到“天问”两个字,眼眶就是一缩。
再翻过面来看了名字,虽未听说过,心中却有所醒悟。
听说天问剑宗真传弟子以上门人方有本命剑牌,像自己这等凡人固然无缘得见,但眼前这块牌子,若说不是剑牌,又会是什么?
等等!
前两天那五位天问剑宗的仙长,在镇上打听些什么来着?
眼前这块剑牌,不正是有关天问剑宗的消息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