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辛越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强迫自己坐起来,她望着缓步逼近的男子,目光沉沉地问答。
“你为什么在这里?”男子目光平静地望着她,缓缓地挪动嘴唇。
辛越话还没有开口,男子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辛越刚一抬头,黑暗就席卷了她,紧接着,噗的一声,一记手刀敲在她的后脑勺,辛越感觉周围霎时间没有了声音。
男子就那样用外衣盖住辛越的头,扛起晕厥的她,往外走去。
此值日本弥生时节,一簇簇金黄色的棣棠盛开在假山石旁,夕阳残照,庭院深幽,有和乐穿过一辆辆极其讲究的牛车缓缓传来,辛越醒转,头顶是雕琢精美的木制天板,微一侧头,男子静静坐在那里,在看着一盘棋,他穿着日本贵族男子的白色便服,脸白如玉,眉毛像是可以修饰过一般细致精美,皮肤泛开淡淡潮红,他年纪并不大,二十岁上下,不经意间流露的媚态使他看起来真像一个侍宠。
“醒了?”男子淡淡地看向辛越,说道。
辛越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和整齐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皱起的眉缓缓松开,沉凝稍许她张了张嘴,却被冷不防男子抢先。
“事情办完了吗?”
“什么事啊?”
“已经不记得什么事了吗?当初你说的,你想回去报仇,要我让你回中国,怎么,完全忘记了吗?”
辛越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男子认错人了。
他看起来,应该是被认错的这个人的熟人。既然是熟人,不至于被很明显的区别所迷惑,所以,那个人,那个男子原来要找的人,十之八|九是她的双胞胎妹妹,雪姬。
“你知道的,我经常需要吃药,我脑袋不像之前那样好使了。”辛越在赌,赌他知道雪姬精神异常的事情。
男子眉毛缓缓地皱起来,眼神也出现异样:“不是说是骗人的幌子吗?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头,“真出毛病了?”
辛越一愣,所以雪姬时而疯傻,是在骗楚之凌吗?
为什么?
辛越揉揉额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会很疼,啊,清醒的时候会听人说我行为怪异,还会打人,我之前有打过你吗?”
辛越脊背有汗水淌下,尽力让自己的眼神不出现异样。
男子和她足足对视了五秒,似乎在权衡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直到辛越又再次抚上自己的额头的时候,男子才松懈了和她目光的对视,眼神焦急地走上前来,皱眉道:“又疼了?”
“一点点。”辛越避开了和他目光的对视。
如果那男子是审问的目光还好,辛越觉得怎么样也不至于败下阵来,但是当他一双真诚焦急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自己的时候,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那个,我躺了多久?”辛越问道。
“一天。”
“那么,夏川有来找我吗?”
男子原来还平静如水的眼眸霎时掠过一抹波澜:“夏川?你和陛下如此熟稔,已经到了直呼姓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