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这中间我无法自处,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也不想让曾经的那些人受伤,我不会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之间任何一方胜了或败了,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无论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亏欠。但是晏湛,请你让我自私一次。
我不知道如何定义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但是我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你最爱的侄子,我带走了,这孩子很愿意和我走,当我在他的吵闹下答应让他叫我娘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不是很排斥我,我和他说带他去外面玩他看起来很高兴。
他现在两岁吧,还有五年的时间,够我去找能治他病的那些东西。这不是还你人情要和你撇清关系,而是,我真心实意地想为你做一些事情。
我没有再怀孩子的机会,所以这个孩子,我会把他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如果皇帝问起我,你就说我以你的侄子为要挟私自出府,下落不知,若是他派人来抓我,你就让他来吧,反正我不会让他抓到的。千万,不要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扛。
勿念。安好。
辛越。
晏湛看罢,将信放在桌上,手按着太阳穴,揉了片刻,抬起头,望向大雾弥漫的窗外,有风吹落了簌簌樱,空气中,泛起微微的残香。
辛越在朝廷待了一年多,将小致带出来后,现在,已经在外漂泊一年多了。
在这一年多内,她一直在东海漂泊,寄希望于找到那二十颗龙眼珍珠。到如今,她通过很多消息,付出很多努力,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龙眼蚌,里面有十五颗珍珠。还有五颗珍珠需要找到。
现在,辛越所在的这艘船上,一共有四个人和一个宠物,四个人包括辛越和小致,还有一对轮流掌舵的夫妇。
夜深人静,海水静静拍打着海面,一轮月光洒下光辉,自窗户间透射进来。
“娘……”辛越一旁的孩子突然动了动,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开始不安分地挣扎,辛越伸开手臂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声音是属于女子的温柔,带着一种被需要的幸福感:“别怕,儿子。”
孩子很快安静下来,在辛越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嘴角渐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就那么睡着了。
第二天,海风习习,暖阳微照。
辛越打听到临近胥江的趣联岸出现过十分稀有罕见的龙眼蚌,便叫雇佣而来的掌舵夫妇驾船去往那里,这几天一直是在赶路的过程中。
一如既往地吃了早餐,辛越带着孩子在船上做了下运动,然后铺开大躺椅,小躺椅,还有小小躺椅,辛越,小致,小巫鼠依次躺好,在太阳下做着健康又享受的日光浴。
辛越曾在登陆的时候找到商人买了些欧洲进口的玻璃镜片,又找了一些特殊的材质,交融焊接,再弄了些楠木,反反复复地试炼,给自己做了一副勉强遮阳但外形很酷炫的太阳镜,小致也要,辛越给他弄了一副,他拿着那眼镜看来看去,高兴了一个下午,而那个跟风的小巫鼠也在辛越面前蹦蹦跳跳,嘻嘻地笑着,对辛越又是作揖又是跪地什么的,一副贱贱的奴仆样,辛越骂了一句软骨头,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心情地给它做了一副很小很小的墨色眼镜。
辛越还十分有情调地在三张软椅的两两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玻璃酒杯,里面盛满淡水,玻璃杯的一侧插着一瓣橙子。
“很可惜少了吸管。”辛越幽幽地道,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放回桌子,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
“娘,什么是吸管呀?”在和辛越待的这段时间,小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不喜欢和人交流,虽然他很多时候还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身体停留在他两岁时候的样子,但是这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此时此刻,他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宝宝般问着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