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之后的一个清晨,辛越开始大呕。
而应该在五天前如期而至的葵水,也毫无动静。
此时此刻,辛越抓着自己的衣领,扶着桌子,开始剧烈地干呕,抓住桌布的手骨节泛白,看得出用了极大的力道。
楚之凌皱着眉头,轻柔拍打她的背部,原本忧心忡忡的眸间,陡然掠过一抹喜色。
少顷,辛越停止干呕,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楚之凌声音扬起,对外面的人道:“把郝伯请来。”
外面的人点头,依言奔去,回来的时候却只一人。楚之凌不禁扬眉:“郝伯人呢?”
“郝伯感染风寒,昏厥不醒,现在卧病在床。”
楚之凌不禁皱起眉头,对那人道:“那叫人去外面请个大夫过来。”
不久,一个身材矮小的大夫就得以进来,他抖落身上的雪,给辛越探脉。
“这是喜脉啊,恭喜。”那人脸上挂着淡笑。
本来对此事已经隐有预感,但听到大夫亲自宣布喜讯,楚之凌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随即嘴角勾出淡淡笑容,他的手抚上辛越小巧的下巴。
他就不信,她这么爱孩子的人,有了孩子之后,还会想逃。
辛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楚之凌伸向她的手,将她紧握成拳头的手包住,感受着她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仿佛是在作出妥协一般。
孩子,是她的软肋。
第二天,楚之凌已经允许辛越自由走动了,对她衣食住行,无不呵护。
辛越整个人都似乎处于细微的亢奋状态,脸上时常挂着淡淡笑容,皮肤泛开月牙般的洁白,有那么一丝将为人母的圣洁。
一晃,五天又过去。
在这五天内,辛越的态度越发顺从,对楚之凌的所有安排,都淡淡一笑,并不发表任何意见,显得非常温良。
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每个晚上,她都偷偷地将一粒指甲大小的药丸塞进口中,不准备让任何人发现。第二天,脸上便是发自内心的清浅笑容,优雅从容得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是夜,大雪覆盖,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楚之凌躺在床上,侧过头来,对着辛越道:“东南海那边,出了点事。”
“所以?”辛越眸子微微闪动。
“事情有点紧急。”楚之凌望着她。
“嗯。”
“所以……”楚之凌一眨不眨地望着辛越,“所以我明天得回中国一趟。”
辛越表情很淡定:“要去多久?”
“不知道,至少要两三个月吧。”
“哦。”辛越淡淡地应了声。
“因为你怀着孩子,所以我不能带上你,让你沿途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