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凌看着维琏又陡升恼意:“不行,我这次绝对要好好惩治你。”
啪啪,辛越拍了两下掌,脸上是淡冽的笑:“不愧是海贼,魄力很足啊。”她继而又道,“我给点建议,直接丢海里,别费事打了,屁股开之后还要船医给他治疗,在养伤期间还不能做事,吊上桅顶也挺费事,把他扛上扛下的弄不好还会摔了其他人,更何况这孩子脸皮挺厚,缺少羞耻心,你把他示众,他过几天一样乐呵呵,半点不长教训。”
她回到正题,“丢海里,多省事,这孩子吵吵闹闹又不做事,你留着他干什么?”
维琏望着辛越似笑非笑的脸,心里顿时沉入谷底。每次以为她要救他,没想到却带给他更深的绝望。
楚之凌笑了笑:“你反弹琵琶为他求情?”
辛越上前一步:“你似乎把我想得太善良了,我犯得着为他求情?”
她忽然就拽住辛维琏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优雅一扬手,就把瘦弱的辛维琏丢出了船,“嘭通”一声,落水的声音非常明显。
辛越捏了捏耳朵:“以后,终于六根清净了。”
她看着处在讶异状态的楚之凌,淡笑:“帮你调理个把个人,应该不介意吧”
“维琏!”
楚之凌反应过来,推开辛越就朝外走去。
他一跃入水,把落水的维琏救起。
楚之凌浑身湿哒哒的,抱起晕厥过去的维琏高声道:“维琏溺水了,把郝伯叫过来。”
当他望向辛越时,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深幽。
有水手把维琏抱走,楚之凌站在那里,水滴顺着分明的侧脸流下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脸仍是英俊得过分,此刻隐藏着丝丝寒冰:“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杀手?”
辛越已经不是淡笑了,眉毛舒展眼睛明粲,阳光之下颇为惊艳绝色:“他太吵了让我很讨厌。”
随后她转过身,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关上门,她继续拿着铅笔画着图。看到图上的船,竟想起方才少年纤长干净的手指落在上面,脆声问——姐姐你画的是什么啊?
她微微勾唇,喝两口水,总比屁股开血流不止然后当做犯人一样游船示众要好得多吧。
果然,楚之凌没有再罚维琏。而维琏,却从此对辛越避而远之,再也不唤辛越为姐姐了。对此,辛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楚之凌因为这件事,跟辛越冷战了足足两天,辛越倒也乐得清静,每天在房里画画写写,黄昏的时候就看看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有没有过往的商船。
两日之后的晚上,辛越刚沐浴完,头发还没干,呈半湿的状态。
闻得敲门声,辛越将门打开。
楚之凌似乎也是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某股奇香,氤氲得他眉眼有些湿润,看起来干净纯明了许多。
他穿着白色丝织的衣服,料子很好,夜风之下,长身玉立。
他嘴唇动了两下,欲言又止。
辛越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我太蠢了。”他终于动唇。
“哦?何出此言?”辛越微微讶异。
楚之凌伸过手揽辛越在怀里,声音有些闷:“你不是要杀维琏,而是不想看他受罚,你怕我会一怒之下打死他。”
辛越推开男人的怀抱:“你误会了,其实我只是看他不顺眼所以想把他丢下去,仅此而已。”
楚之凌无视辛越的话,再次揽她进怀中:“你肚子饿不饿?”
辛越微微皱眉,试图推开他:“不饿。”
“可是……”楚之凌将手穿插至辛越半干的头发里,温柔而强势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美好的唇瓣,“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