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尖尖,面色苍白,难掩冷冽神情,与唇角微讽。
楚之凌却望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辛越将垂到面前的长发全部捋到背后,舔了舔干涩的唇,道:“你觉得呢?”
随后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打了胜仗吧。”
“嗯。”
此话一出,楚之凌就看到辛越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随后眼睛微微弯成好看的月牙,莹光皎洁。
敛去嘲讽,眉眼间带着由衷笑意,虽然清浅,已足够惑人眼球。
楚之凌突然握住她素白的小手:“我知道理由了。”
不动声色抽回手:“确定?”
微微迟疑后楚之凌伸出长臂,就把辛越揽在怀里,辛越一拳击中楚之凌的胸膛,楚之凌闷哼一声不松手,道:“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这么吃苦,我想我知道理由了。”
自毁清白,替他谋算,就算被打得垂死也一声不吭,继续忍受着殴打以期降低敌人防备,她的非凡心智,她的坚强隐忍,实在让他震撼。
“叫什么名字?”
辛越皱着眉头望向他,半晌才道:“你可以叫我可初。”
“真名?”
“瞎掰的。”
“……”
楚之凌抹了抹额上的汗,似笑非笑道:“也该瞎掰个姓吧,我看,”他眸子轻转低笑出声,“姓吴,叫吴可初怎么样?”
“不,”她摇头,认真道,“我姓毕,毕可初。”
当很久以后,兜兜转转薄凉入秋,独自站在日本街头的辛越总会想起自己认真了一辈子的话,我姓毕,毕可初。
红尘多梦,一语成谶,是非纷纭化为梦魇。到最后如饮烈酒般酩酊醒悟,一生一次,辜负还是依赖,逃不开,逃不开。
玄言禅意,皆因前路朦胧曲婉。
他声音低醇如酿:“叫你小可,如何?”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优雅扬手:“如果你不觉得恶心,我随意。”
“毕可初。”
点头:“嗯?”
“我今年二十有五,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了,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就做我的压船夫人吧。”
她难得露出惊讶神情:“我有异议。”
“保留,成亲后再说。”
辛越皮笑肉不笑:“还挺霸道的呀。”
他学她:“过奖。”
她轻轻咳了咳,背靠枕头,神色复坦然:“不爱我,至少还没到能非我不可,可以出生入死的地步,”她玩味地笑了笑,“甚至,连砰然心动的喜爱都没有?”
面对她的问题,他诚实点头:“的确如此。”
她只是淡淡望着他,黑眸净彻,将他的心事,一眼洞穿。
“哦,原来是——”她习惯性地拖长音,“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