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当然搞不懂,这样恨毒阴险的她,完全没有人与人之间最为基本的感情,她当然搞不懂!
嘴角斜起,慕兮年怒极反笑:“多么简单——因为我需要一个家,因为我需要一个可以让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因为我跟她是姐妹,有着人与人的血脉天性!”
夏冰清再走了好些步子才发现不对劲的,回过头,她看着慕兮年,扯着嘴皮子要笑不笑的说:“走啊,杵在这里做什么?”
上前,一双手紧紧攥着夏冰清的衣服领子,慕兮年狠道:“你把她关在哪个角落!”
狠力一推夏冰清,双腿迈开,疯了一般的往屋子里面冲去,慕兮年的一颗心,近乎吓到崩溃……
那么美好回忆的地方,她竟然用来藏未未?
怎么可以!
未未要是有事,她未未要是有人任何的闪失,那她……那她……
“不,你不能!”
实在没有办法忍耐了,近乎小兽般的嘶吼,慕兮年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咬道:“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慕兮年是真不知道,这一刻的母亲,到底是疯还是正常,若说她又犯病了,可她的神态极正常,举手投足完全不复以往发病之时的癫狂,甚至是极正常的,正常到平静了。
“都是未未,只有未未!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她,在跟我相依为命!”
“你搞不懂?”
“你当然搞不懂,你在怀她的时候就数度要把她打掉,你对她从来没有感情,你当然搞不懂,你疯癫的时候,是她陪着我,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会对着我笑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就能听到她喊姐姐,她说她想妈妈,她想要妈妈的关怀妈妈的爱,可你呢,你在哪?”
怕,慕兮年怕极了,她真怕未未就这样走了。
母亲,呵。
她曾经的家,曾经留下过最珍贵回忆,得到过最宝贵亲情的家……
双腿也在发软,连跪都要跪不住了。
夏冰清想说,她没有,却是在张开口的那一刹,再说不出来了,简直都被气笑了,慕兮年眼角猩红:“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哪?我难过的时候你在哪?我简直都要活不下去了的时候你在哪?!我还那么小,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什么人都可以欺负我,那个时候你在哪?我都要没钱吃饭了,未未饿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那个时候,你又在哪?!”
浑身僵硬到如石块,慕兮年拳头攥到近乎无力,她不走了,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面空觉世下。“在远……你父亲的书橱里面。”
“说!”
书、橱!
她竟当真下的了手,对她,对未未?
失望吗?肯定的;心痛吗?怎么可能不?难受吗?这还太轻了;绝望吗?当然,偏偏又还是不甘心的……
“在我生病的时候,是未未在陪着我,她那么小却那样懂事,她照顾我比你照顾的还要细致周到,她疼我的心,比你要深厚太多了,你能理解在那种绝境之下,还有一份希望的感觉吗?你能理解在前途渺茫的时候还有一个人陪伴在身边,还有一个人在为你担心,痛着你的痛,快乐着你的快乐的感觉吗?她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她一直都在说着——姐姐,我需要你,你别丢下我,那种被人依赖,让你还能够感觉到心跳存在,知道自己还有价值的感觉,你能理解吗?”
关键是,那么小的空间,空气本就不足够,再加上那些书籍都是尘封了多年的,早有了一股子霉味,在那种境况之下,正常人都会觉得呼吸不畅,更何况是身患哮喘的未未?
眼底一抹惊诧闪过,夏冰清完全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的?
“我没了父亲,您虽然疯癫,却也是我的母亲,我除了护着你,还能怎么做?你虽然精神状况不稳定,可你在最开始那一年还是清醒的,可你却宁愿装成疯癫,只为了逃脱照顾自己孩子的责任。”13acv。
“啧”了声,耸耸肩,夏冰清浑不在意,继续要笑不笑般的开口:“真是搞不懂你,又不是你生的,你这么宝贝她做什么?”
不管未未是谁家的孩子,可到底,都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即便再恨她,半丁点的母女天性还是有的吧?她怎么能够做的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
未未,她的未未,竟然当真被用胶带封住了嘴!?
顿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复而再睁开,盯着夏冰清,慕兮年用着最为冷静的语调说——“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未未在哪。”
整个救治过程,慕兮年的动作流畅又自然,并不输给专业人士,然而,不必近看都能很轻易的发现,她的手指头都在颤抖,抖的极厉害……
“未未,未未,你别吓我,求你,别吓唬姐姐了,姐姐求你了……”
就连嘴唇都要跟着发紫了,心彻底慌乱,慕兮年吓坏了,嘶吼般,不停的喊着,一双手用力的去按夏未年,不敢有一丝的疏忽。
“未未,你一向都最听话了,就再听姐姐一次好不好,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未未……未未你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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