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不敢，也不能。

就是略略过于紧张了些，不过也因此看出她的在意和尊重。

上前一步，伸手就是一抢，顾亦城才不管老爷子气的脸色都发青了，招来老管家，让她把烟杆拿走，藏好。

“那我问你，既然你这样不想跟顾家有关联，为什么还会在顾氏工作？不要告诉我是巧合！”

没出息的东西！守什么守，还怕他这个老头子会吃人不成？！

“恨过？”

眼见着顾亦城都要坐下去了，老爷子却突然吼来，拐杖在地上杵的“砰砰”响，似乎很生气。

点头，慕兮年谦虚浅笑：“以前学过一点点。”13acv。

“你敢！”

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烟杆被收走，顾老爷子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恋恋不舍，气坏了，拿起拐杖，直接就往顾亦城的腿肚子上狠狠抽：“一边去！看见你就烦！每次回来都想气死我！”

“你先坐。”

“不敢欺瞒老爷子。”

于是，只能埋头，真真正正的为顾氏卖命，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在为他铺路。

“不错，还挺聪明，是个脑筋清楚的。”

老实极了，顾老爷子问什么，慕兮年都答的干脆利落，眼神炯炯的继续扫量着慕兮年，苍老的面容上威严尽显，却又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想法，拿起老烟杆，顾老爷子在桌子上敲了一敲！

心里“咯噔”一下，慕兮年微微冒冷汗，却也不敢欺瞒：“这确实是我有意为之的。”

但是面前这个丫头，顾老爷子有一种深刻的感觉——她不会伤他孙儿，断然不会。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什么想法。”

所幸慕兮年也是个会喝茶的，她曾钻研过茶道，所以即便是这样一杯清茶，从端起到揭开盖再到喝下，她的品相都很郑重，这是老爷子始料不及的。

所以，应该还是不错的。

“对，曾经一度，我恨过，只恨那个应该恨的，至于其他人，我不是恨，也不会恨。”

别看老爷子上了年纪，力气却依旧大的很，那么一棍子根本完全没有收敛，砸的极响，听着就让人觉得疼，心里一抽，慕兮年差一点就没忍住跑了上去。

他就喜欢这种有胆色有谋略又聪慧坚定的后辈。

怎会不知即便只是喝茶都是个考验？

她不是没有逃过，还不止一次，却不仅伤了自己更痛了他，而最终的结果，却依旧是与她设想的背道而驰，她和他之间不仅没有斩断情丝，甚至越陷越深，时至如今，谁都……无处可逃！

“这么说吧，你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我到底是跟亦城在一起，您关心是理所应当的。”

她是心疼坏了，可顾亦城却依旧无所谓，老爷子一贯奉行“武力之下出人才”，家里哪个没挨过他几棍子？别说他了，就算是他父亲和几个伯伯，老爷子脾气一上来，从来都是照抽不误的，管你面子不面子！

“您可能不清楚我同亦城之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最起先是很抵触他的，我不想跟任何一个顾家人有羁绊，更何况是感情这种东西，但是。”

甚至他觉得，这丫头在真正紧要的关头会护着那混小子，不惜一切代价。

“谢谢老爷子。”

笑米米的，双手抄在裤兜中，顾亦城跳也似的往后面撤退，在距离慕兮年两步之遥的地方安安分分的站着，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站都没个正形，可是顾老爷子和慕兮年哪个都清楚，他是在守着她。

“啧”了声，顾亦城摇头，完全一副“拿你这个臭老头子真没办法”的表情：“那您说，我回来了您嫌我烦，不回来您又不肯，那是想怎……”

她慕兮年虽然算不上纯粹，甚至还有些手段，却也不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那你就真没什么想法？”

“不要当我老了就好糊弄！以为你耍两下宝爷爷就会忘掉你做的混账事了？”

“我哪敢啊。”

“少油嘴滑舌！站好！我来问你，元家那孙子到底怎么你了，你竟然能做的那样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