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抿着嘴,揪着手指委屈地掉眼泪。
霍惜头疼地抚额。
霍念见姐姐板着脸,吱唔半天:“我是想知道谁在跟踪我们,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不能不知道背后的敌人是谁,还天天提心吊胆,我不喜欢这样。”
“你不喜欢这样,所以就以身犯险?你现在有可以跟人对抗的能力吗?”
霍惜揪着手指,小声辩解:“逐师傅跟着我们的,还有小康也在。”
“所以你有恃无恐?”
霍念不说话了。
“你想到屋里有畜生吗?要是逐风慢了一步,你们就要被大狗撕了。还连累两个方琦和顾昱。若是两个好朋友出了事,你心里能安吗?”
这时候也没狂犬疫苗。到时候张解一推二五六,只说他们是被狗伤的,自家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杨氏见霍念哭得伤心,心疼得很,等霍惜把人教训了一顿,就过来劝解。
“念儿说的没错,咱总不能连谁在后面跟踪咱们,因的什么事都闹不清楚。他们在暗处,天天跟着咱们,也烦。念儿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放大狗吓人。”
边说着边给霍念擦眼泪,温声安慰。霍安跌跌撞撞地扑过来,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也拿手给哥哥擦眼泪。
霍念一边拉着他,一边拿眼偷偷瞄霍惜。
霍惜烦得不行。
她和念儿远离了那一家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内城都少去,自己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倒时不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能打,打不过,现在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不过是拿鸡蛋碰石头罢了。只觉心中暗恨,如困兽一般。
吞了这口气,心中又实在憋得慌。
心中憋的慌的,还有方琦的父亲方青卓。
他没想到这富贵人家竟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他明言拒绝了,说了自己小门小户攀不上,那家人是听不懂人话吗,还小气巴拉地跑来吓唬他儿子。
吓他的儿子就算了,把儿子的两个同窗都一起吓到了。
害他给那两家又是赔不是,又是赔礼物的。
这还不算,他老爹说自家细胳膊拧不过新城侯家的大腿,自家便只想把这口气悄悄吞了。
没想到忍气还没两天,他八品城门官的职位竟然被撸下来了。
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十数年,日复一日,守好城门,把好入京关口,不得升迁不说,八品就八品吧,总归是个官身,但竟然给人撸下了!
他又没做什么失职的事,拿这种小事撸他的官职!
方青卓气得不轻。这口气也忍不了。
当即一纸诉状,告到了东宫。
如今皇上北巡,亲征塞外,京城太子监国。太子素来仁善,体恤百姓,方青卓跑到内宫东边城墙,太子东宫大门口跪地不起了。
不仅把太子惊动了,连后宫的张贵妃娘娘都惊动了。
张贵妃娘娘暴跳如雷。
如今皇后没了,宫里位份最高的就是贵妃了。虽有两位贵妃,但她从潜坻就跟着皇上了,伺侯皇上也有几十年了。如今入主后位的人选,她的呼声最高。
可母家却在扯后腿。
若被人参一本她给母家仗势,导致他们嚣张跋扈,欺压百姓,还有她什么好事?
不等太子动作,立刻召了母亲和吴氏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