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见过,但就是眼熟。很像……很像小姐。”
“像谁?”
“像心柔小姐。”
“啊?”祝忠全吃惊不小,一想,摇头:“小姐又没生那么大的儿子。”
“可是很像小姐小的时候。我从小呆在小姐身边,小姐长什么样我都记得。小姐以前偷偷溜出府玩,拿二公子的衣裳穿,就是那个样子。”
说完有些激动,抓着祝忠全的手:“你说宁姐儿是不是没死?”
“你胡说什么。小姐去后,咱不是还去张家祖坟里祭拜过小姐吗,旁边还有宁姐儿的墓呢。”
祝忠全觉得她有些魔怔了。
可凝秀却心中激动:“当初咱是知道小姐生了小少爷的,那天咱在城门送李家出城,宁姐儿的奶娘得了小姐的吩咐来给李家送银子,咱本来还邀她到家里坐的,你可记得她说什么?”
祝忠全对李家流放那日的情形记忆犹新:“她说要回去帮着看小少爷。”
凝秀神色激动:“对啊,她说小少爷再过不久就满月了,府里都没来接她们。还说想给北边的姑爷去信的。我们都知道的,小姐生下了小少爷的,可张府的讣告却说小姐难产而亡。”
祝忠全激动地身子坐直了,紧紧盯着凝秀:“这么说小姐的两个孩子还活着?”
凝秀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打量那孩子的时候,李婶子挡住了我的目光。”
祝忠全激动地身子都发着颤。
“那就是了那就是了!小少爷咱不知道,宁姐儿必是还活着的。不然李管事一家都去湖州当良民了,他大儿子在湖州开私塾,身上的举子功名也没被撸,为什么要上赶着给人当奴才。”
夫妻二人越说越激动。
他们二人的命都是李家救的,没有李家就没有他们。如今得知小姐的女儿还活着,如何不高兴。
“你快去前头找药童把我的药端来,我好快些把身子养好了,给宁姐儿做事。到时咱向李管事打听了李家的下落,也给老爷夫人公子们寄些东西去。”
“好好,我这就去!”
再说霍惜这边,从宁波港驶离,沿着甬江一路往上,到了杭州,转入江南运河,船行两日到了湖州境内。
“你们船大,进不去老龙溪,这边码头把我们放下就行。”
“我让几个镖师送送你们吧,你们这老的老小的小,带这么多东西,我也不放心。”
“不用不用。我们在这码头包一艘船用不了半天就到家了。这边湖州境内,安全的很。”
李石悟和吴氏死活不让霍惜送他们,只让几个镖师和伙计帮着把东西搬到雇来的小船上,在码头挥手跟她告别。
“惜儿姐姐,下回我们还一起去看番人和番船啊。”李茵和李奕很是不舍,抱着霍惜的腿不放。
把吴氏和李石悟都气乐了:“这两孩子心野得没边了,还想去看大船呢。”
霍惜笑着抚了抚他们的小脑袋:“好,下回惜儿姐姐再从这边路过,就把你们捎上,一起去看番人和番船。你们不晕船,棒棒的呢。下回姐姐还来带你们。”
两个孩子高兴得很,还与她拉勾,才在码头与她挥手道别。
两船从南运河一路继续北上,这日申末到达长江口,此时已是京口境内。
从京口到京师,用不了一天就能到了。霍惜便决定在码头休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