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安不是颓废,也没有打算向着不学好的方面发展。
许是顾深给他的第一面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时隔多月再次见面,他依旧能一眼认出染回黑发的清俊少年。
墨发不似银发,银发显得他潇洒不羁,眉宇里尽是痞味与傲气,而墨色除了给颜值再度惊艳之外,衬托的大多是他的气质,清冽而干净,如指向天空立定的竹,又似冰寒地冻高山上的遥不可及的冰莲。
那会的沈家在c市几乎垄断了三分之二商业界的经济发展,作为打小不缺钱的阔少爷,自然也有不少刺激的爱好。
他爸也就是在那时,按照他的喜好建立了盘山车道。
盘山车道快要竣工之前,沈之安玩性大发,提前立下了一个轰动豪门圈的赌约。
可是由于赌约的玩命性太高,导致沈少爷一再把胜利获奖金额提高,也没能形成趋之若鹜的局面。
连好奇过来查看地形与判断自己是否成功的人都极少,亦未曾有人挑战。
以至于沈之安脑海里最深刻的一幕,是清冷寡淡的少年在阴沉晦暗的砚色暮景下揭下卫衣黑帽的场景。
像是撒遍偏袒的神降临人间。
夜幕的天际掠过几抹闪电,将他的神颜轮廓毫不遮掩地雕刻而出,冷淡低沉的声线过分好听。
“一万,从山底到山顶?”
“对……”小少爷结结巴巴地开口。
他的气场太盛,即便是保持着他站沈之安坐的姿势,小少爷也忍不住在桌底偷偷按住发抖的腿,勉强说出一个字来。
那淡漠的黑发少年只给他留了个余光,调整袖口的宽度,低声问,“我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