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记得七岁那年,由于打篮球过猛,他手腕搁在台阶的棱角上,立即流出了鲜红刺目的血,现场手腕裂口触目惊心。
毕竟年轻气盛,撇着嘴义气地对队友说没事,大伙唏嘘不已,坐在台阶上的奶娃娃却哼哧地从阶上爬下,哭红了包子脸跌跌撞撞地向他奔来,还吸着鼻子不停地啜泣。
“哥、哥,我们去衣、愿……”
奶团子比他小两岁,连话都说得不太清楚,连医院都不懂表达。
被迫带小孩参加比赛够烦了,原本就是偷偷参加的,伤口那么显眼,回家握笔练字被发现又得挨刻板的外公严辞教训。
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偷跑出来……偏偏这小家伙一直哭个不停。
少年一脸不耐,心上烦躁与郁闷抽开手态度恶劣,“去什么去,留点血搞那么大阵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身娇体弱吗?”
奶团子稍稍失神,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充满了小孩的无措与被甩的委屈。
顾深怕极了她哭,小毛孩哭起来没完没了的,便硬着头皮干巴巴解释,“你别哭成吗?待会家里人又训我了,我——靠。”
他立马撇开被拽住的手,手腕一侧印上浅浅的牙印,不算痛,却还是令有洁癖的人敛眉,当即怒斥,“你不知道咬人很脏吗?明明割伤没消毒就烦死了,你还要还要来添乱……你能不能有点自己很烦的自知之明。”
他一个没收力,小小一只奶团子被甩到地面,她穿得厚没受伤,愣愣地盯着他看,忽的哭出声。
后来去医院验伤,奶团子妈妈温媛不停地向从临城中心赶到的郑湘筠道歉。
处理完伤口面色冷漠的少年处于两个女人间,耳边尽是自己母亲说着没事的话语。
他很淡定,也很冷静。
一遇到影响自己爱好的篮球,他无法忍受任何耽误。
就好比郑湘筠父亲背着所有人偏执地逼他完成老人家自己孤苦难熬的绝望梦想,他宁愿跪一晚祠堂也要去不管不顾地打一场篮球。
只是这次发现可能以后溜出来的机遇会大大减少,可真是多亏了九九。
他眼底闪过丝轻讽,连带着心里没看见人的慌乱都不知不觉被篮球念头冲掉,消散许多。
(本章完)